宫野明美仍记得白野月见第二次造访她家的场景。
那个时候,宫野志保已经出生,宫野一家也被招入组织。随着接触变多,宫野夫妇终于发现组织背后隐藏的秘密,可是为时已晚,他们早就深陷其中无法逃离。每天拉开窗帘一角,就会发现门外到处都是监视他们的人,甚至研究院里本来看着人畜无害的清洁工,忽然有一天也走到他们身后,拍着他们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了声恭喜,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组织的触角所及之深,哪怕是被称之为疯狂科学家的这对夫妇也为之心惊胆战。
而在这种人人自危的情况下,一个少女,却堂而皇之地走进他们的家。
“啊,你是上次的那个……”
宫野明美对这个亲自开导了降谷零的女孩印象很深,见她再次出现,忍不住上前拉住她的手——她却没有注意到父母在她背后露出惊恐的表情。
正对面,年幼的白野月见把两个成年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不由得勾起唇角,眼中闪过愉悦。
顺着宫野明美亲近的动作,白野月见把她拉到自己面前,附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随后拍了一下宫野明美的后背:“好啦,上次说好要跟你爸爸妈妈见面的,结果因为那该死的暴雨错过了,现在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明美,你给我们留点空间吧。”
“好。”
宫野明美眨眨眼睛,无比听话地离开了。
门关上,没有发出声音,这下房间里就只剩下宫野夫妇和白野月见。
明明是个只比宫野明美大几岁的少女,可不知为何,在她面前,宫野夫妇却显得有些促狭。
白野月见弯着眸,很是轻松地举起双手,掌心合十,微微倾斜地贴在脸颊旁边。这个动作由她做出来,显得甜美又可爱。
“接下来,让我们来说点成年人之间的事情吧~”
宫野厚司抿了抿唇:“你……”
相比性格宽厚的丈夫,宫野艾莲娜显然更大胆一些,她直接开口询问:“你就是我们服务的那个病患,是吗?”
“哎呀~”
白野月见带着几分惊喜地看过去,“你能这么主动真的太好了,我还在想要怎么跟你们开口比较好呢!”
说完,她迈开步子,悠闲地走到房间里侧,挑了一个餐桌旁的高椅,踩着凳脚,双手并用爬了上去。待到爬上去后,她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双脚交叠着翘起,竟是做出一个相当傲慢的姿态。
本来宫野夫妇是正对着房间门的位置,警惕地注视着站在门口的她,现在随着她的动作,宫野夫妇也转过身,背对着门,目光始终没有从她身上离开。
“那么,让我们进入正题吧。”
白野月见笑着说,“你的记忆力很好,我想当初组织交给你的那份体检报告上面肯定附着了我的照片,而我的眼睛颜色勉强算有辨识度,稍微注意一下就不容易遗忘——没错,那份报告,是我的。”
此话一出,本该就此消解疑惑的宫野夫妇,眼中的疑惑却更深了。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
宫野艾莲娜皱着眉,直接问出了她的疑问,“那份报告是正常的,没有任何不正常。你明明没有生病,为什么……这个组织要说你是病患?还说你活不过三十岁?”
白野月见唇角的笑意加深。
是啊,为什么呢。
这就得问问她那个亲爱的老父亲了。
从贝尔摩德到她……她的那个便宜老父亲啊,永远是那么贪婪地祈求长生,贪婪到做出那种事情。
不过这些,白野月见是不会说出来的。
她只是维持着翘二郎腿的动作:“这不是你们能知道的事情。”
见被她拒绝,宫野艾莲娜也不气馁。倒不如说,她不说出来对他们反而是一件好事,宫野夫妇本就想找机会离开组织,要是知道的太多,反而会让他们无法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