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的声音让葛元明彻底烦了,他意外地对爱妻发了脾气:“你能不能不要再因为魏家的事情烦我了,我不是都同你说过许多次,他们家就是个不省心的!”
吕氏被丈夫这突如其来的火气一下给吓懵了,不过也就是一会会儿而已,吕氏本也是个泼辣的,自然不甘示弱:“你这官老爷的脾气还带回家了是吧?我们家是怎么你了,这么多年,因为你这个官,我表哥家中的事情我敢应吗,敢让他们家出去张扬吗?几年了也不麻烦你一回,就这一次也是与你有商有量的,这究竟是怎么你了!”
葛元明头大:“那你是什么意思,意思我就不处罚了?”
吕氏也来了气:“没说让你不处罚,但也没必要那么重吧!”
葛元明冷笑:“重?就这我都觉得轻了!你也别在这操心你表哥家的事情了,有空多操心操心自己吧,要是我今日当真包庇了魏家,今晚你要操心的就是咱们家是不是要滚蛋了!”
葛元明这话说的重,吕氏显然愣住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葛元明这会儿心头的火也冒了起来:“你那好表哥现在可不仅仅是这点小问题,祝大人今日那意思,怕是还有别的事!”
吕氏也不是个蠢的,自然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她腿一软,连忙跑到丈夫跟前问:“你到底什么意思,说清楚。”
葛元明垂眸,回忆起刚才在内廷司书房的一幕——
祝成功的话言犹在耳:“这次去临安县,原本是和对方合作,没想到倒是抓住了几个意外之喜,葛大人,你可知道这翡玉楼近几年除了吃食,好像还有一些别的生意?”
葛元明当时就愣住了:“下官不知。”
祝成功笑了笑:“你是不知道,毕竟咱们在青山县,有的人或许不敢做什么,但是在别处可就不一定了。这几年,临安县的县令大人严查赌场的事情,似乎和咱们青山县也有点关系,本官决定严查,你可知道其中的利害?”
当即,葛元明的冷汗就下来了。
现在回想这件事,他是越想越不对劲,难道说自己这么小心,还是被魏家在背后阴了?
对方看似在青山县不敢做什么,但是在外面有没有借着自己的名号行事?
元氏今日遇到的事,又何尝不是一个缩影?
一种被命运的捉弄感让葛元明背后发凉。
如果他今日包庇了魏家会是什么情况?
祝大人回来之后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了魏家的事,这是否也是一种敲打?
葛元明一路回来,分明还是酷暑夏日,但是后背却也是湿了个透,是冷汗。
吕氏听完丈夫的分析,也一下子瘫软坐了下来:“不会吧……表哥他应该不会这么大胆……”
葛元明冷冷看她一眼:“亲兄弟都不好说,何况是表兄,总之今日我话就放在这里,这魏家的事情我是不会再管了,这件事祝大人可能会亲自去查,我务必避嫌,从今日起,这家人,你在家中也不要再提。我只说一次。”
说完,葛元明就转身走了,留吕氏一个人还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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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颂安回去时已是深夜,他心中那股郁结之气也算稍减,回到盥室洗漱之后便立马回了房。
元瑶此时正陷入梦境。
梦里,她看到江颂安回来了。
不仅回来了,按照他的那个暴脾气还出面将魏家的人暴揍了一顿。
元瑶吓坏了,一个劲儿地劝,但劝说的时候又同样觉得解气。
最后魏家还因为个什么事情彻底倒台,实在是大快人心。
这梦着实是令元瑶舒心了,舒心到她梦里都在笑,然后笑着笑着就醒了……
此时外面天还未亮,她也是习惯性地睁开眼,接着便翻了个身,只是这一翻身,一下子就滚到了一个坚硬火热的怀抱里。
元瑶顿时吓坏了,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江颂安昨晚寅时才歇下,此时尚未清醒,只是习惯性将人一拽,元瑶就结结实实趴在了他胸膛上。
元瑶都懵了。
片刻后熟悉的气息令她反应过来。
江颂安回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