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慢走,阿霜,送送你柳姐姐。”
宗哥儿也和屋内的小伙伴们告别,“哥哥姐姐再见,元荔妹妹再见。”
只是这招呼打完之后,众人忽觉不对。
大姐和柳姐姐是平辈儿,那宗哥儿比他们矮一辈儿啊,怎么弟弟呢,明明是小外甥!
元荔最先反应过来,哈哈大笑:“我是不是小姨呀??”
同样反应过来的宗哥儿脸一红,元瑶和柳娘也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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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直到晚上江颂安回来时元瑶都觉得挺好笑的,与他说道了几l句。
最近天气回暖,江颂安回家第一件事便是洗澡,洗过之后才敢往元瑶身前凑,夫妻两就坐在榻上说话,这榻还是江颂安的手笔。
搭马厩的时候剩了几l块好板材,江颂安干脆就临窗搭了个榻,平素白天坐在这上头说说话吃吃饭的,和北方的炕桌差不多,元瑶很喜欢,桌子都不爱坐了,就喜欢盘腿在上面拨弄算盘珠子,一直做到晚上入睡,才转而去了床上。
江颂安也喜欢坐在这儿,回家后他没了什么事,就坐在元瑶对面看她,夫妻两即便没什么话说,此时却也显得十分的宁静和温馨。
江颂安在看元瑶剥糖炒栗子。
冬天吃了一个冬的零嘴儿,但凡江颂安有钱就会给她买。
一面剥,一面就坐在元瑶对面看。
()“你今天是不是涂那个胭脂了?”江颂安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元瑶抬头:“没。”
江颂安明显一副不信的样子:“那你的脸怎么红扑扑的?”
元瑶摸了摸:“许是有些热?”
最近天气还算暖和了,但是家里的火盆还没撤,这会儿一会说,还当真是有些热了。
“把火盆撤了吧?”
江颂安看了一眼,点头:“也行,不过你当真没用?”说完,他还和不信似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看了一眼,上面的确没什么颜色,不禁有些失望:“为啥不用,不喜欢?”
元瑶好笑般看了他一眼:“为啥一定要用?”
“也没什么。”江颂安咳嗽了一声,只是脑海中不禁想到了那日买胭脂时那个掌柜的话。
女为什么悦己而容……
江颂安对这些实在不懂,但大意就是女子会为了喜欢的人打扮,江颂安当时心念一动,甚至有种想把他们家十来种胭脂都买下来的冲动。
但是现在瑶瑶没用……
元瑶看他表情不对正有些奇怪:“怎么了到底,那胭脂有何奇怪的?”
“没有。”江颂安抿唇。
元瑶正有些莫名其妙呢,忽然又想到了上辈子的一件小事,元瑶生辰在五月,也就是这个时间点的一个月之后,江颂安当时已经很少归家,但那天忽然就回来了,还从县城的酒楼里面打包了好几l道名贵菜,要拉着元瑶喝上几l杯,元瑶其实当时都忘记自己生辰了,直到入睡江颂安给了她一枚簪子她才想起来。
她已经忘记了当时的心情,只好像轻描淡写道了谢,但江颂安呼吸都有些急促了,然后晚上还缠了她大半夜。
元瑶很不高兴,明明是自己生辰还要伺候他,第二日便没戴那簪子,江颂安出门前那神情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她心念一动,看向江颂安。
“我白天试过了,挺好看的,谁晚上还梳妆啊,都洗漱了。”
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解释,但江颂安却明显神情一亮:“白天试了?可喜欢?”
元瑶朝他笑笑:“喜欢。”
江颂安的眼神明显更亮了。
元瑶忽觉有些好笑,但这好笑的背后忽然又有一丝丝心酸,她主动合了账本:“歇了吧。”
江颂安还有些吃惊:“不是没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