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这般明显的位置,也不是所谓自恋,只是单纯的觉得好,她从来生的廉价,活得却永远不便宜,挂在这,是因为她能站在这,这画只要她在一日,便永远不会摘。
杨灵籁勾唇,朝画中人眨了眨眼,才去喊某个还在神不思蜀,连脚步声都不曾注意的人。
“郎君?”
一声没喊动,她无可奈何踩着步子走了过去,呵了一声。
“吕大公子,九公子,吕荣期,吕献之!”
侧头呆坐的人原本支在下巴处的手落了一下,脑袋不自觉回落,又慌张地抬头,看见是她,哑然失色,良久,嗫嚅道。
“你……回来了。”
想起她去了荣褐堂,眼神怔怔地将人上上下打量一圈,见没出什么事,想来也是没受什么委屈。
杨灵籁有些怪地皱了皱眉,他怎么这么不对劲。
明明出门前还好好的,为何现在眼神这般游离无神,活像个死人,原本粗心大意的人学会了细细琢磨,好不容易聪明些了,结果又陷进了不理人,喜欢发呆的傻子窝里。
“你……不会是真中邪了吧?”
“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也不见你笑,也不见你热衷什么,如今棋也不爱下了?”
“不是说要下你的棋吗,可是分出了输赢,白子还是黑子?”
杨灵籁扬眉,坐下身后,转了转身前桌上的茶盏,等人回答。
吕献之下意识去寻棋盘的踪迹,却发现小窗边的酸枝老料棋桌上空无一子,也是这时才蓦地发现自己本就是没有再下的。
他想说自己没有再下,可是却又心思杂乱,不想被盘问自己做了些什么,犹豫再三,撒了个不是谎的谎。
“棋子收拢起来了,黑子输。”
只是收起来,却没有下。
杨灵籁毫不意外地认为是吕献之下完棋后将东西收好了,至于黑子、白子谁输谁赢,本就没这般重要。
“罢了,你这木讷性子,讲什么都慢半拍,还是我说。”
“三娘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空前绝后,你知晓祖母她允了什么吗?”她满脸期许的看他,可人却只会摇头。
或许是冯氏的丑相让她打心眼的畅快,也就不在意他的反应,脱口而出。
“她允我去帮三伯母管账,料理府内!”
这个消息也的确打了吕献之一个措手不及,他眉心微微动了动,满腹狐疑,“祖母允你一人?”
杨灵籁嘴角瘪了,怨气横生,“谁与你说话,都得被气个半死。”
“你便不能好好地,稍微地夸赞我一番,这可是管家权,管家权欸,母亲争了半辈子的东西,如今才多久就到了我手上。”
“这意味着二房日后说不定再也不会仰人鼻息,彻底一家独大,国公府一枝独秀,这时候你竟然只顾着想其他,太煞风景了。”
说完又自己小声嘟囔,“但凡多发张好人卡,都不会显得这般无趣……”
又被嫌弃的吕献之眼波闪了闪,脸上泛着些肉眼可见的无措,他该如何赞赏人,像夫子每次考校后那般分发一些实用书册,亦或者是别的什么。
见他如此磨磨唧唧,杨灵籁都有些好奇这人到底会憋出一句什么话来,自己到底在他眼中又是什么模样的人,因此格外盯着人看了几眼。
“……我明日带你出府?”吕献之游移不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