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说笑了,我是顾言希,你我是姐妹。不必如此生疏,你叫我言希便好。”名叫顾言希坐在许长歌对面,看许长歌前来祝酒,连忙起身,话里话外满是关切,“祖父时常念叨你的名字,长歌,如今我返回了都城,定然日后要常常邀请你去府上。”
许长歌听后,迟钝的大脑转了许久,这才看向一旁早就盯了自己许久的顾平生,唇角微张,挣扎许久,这才开口吐出了一句:“外祖父?”
顾平生听见这句迟了十几年的称呼,瞬间热泪盈眶,站起身,手臂微张,只想将眼前这个神似女儿的孙女,拥入怀中,可伶的孩子,自打小就没了母亲,如今见了外祖父都不识得。
许长歌瞧着顾平生眼中的热泪,放下酒杯,上前抱住了一个许久不曾见一面的外祖父,顿时也是痛哭起来。
“陛下,要不要奴婢出声劝诫一番,如今正是除夕宴,在宴上哭闹只怕是”林海看着皇帝桌下攥紧发白的拳头,上前询问着。
“不必,且看朕的好女儿说些什么。”皇帝咬着牙,忍耐道。
于是在众人暗戳戳的注视下,许长歌嘴一咧,远处的许长衡也提起了心,生怕自家妹妹没懂傅南烛的意思,说出不该说的话。
“外祖父,兄长他派人每日让我喝那些苦汤药啊!还有太医院的那个宁御医,我不喝药,他还打我,我委屈极了。”许长歌那叫一直鼻涕眼泪直流,放声哭喊着,说着,还仰脸将脸上的泪水蹭到顾平生身上。
众人听后都忍不住面露笑意,公主果然是心思单纯,如今见了自己的外祖父,也只会告状。
“长衡?”
忆往昔
这场闹剧在许长歌的哭诉中结束,而且许长衡还爱了一顿骂,显然隔代亲体现在了她的妹妹和自己外祖父之间。
许长歌恳求着想去镇远大将军府邸住上些日子,皇帝虽是脸色难看,却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放行了。
一路上,许长歌拉着顾言希叽叽喳喳,问着边塞的风景和人,眼中满是羡慕,顾言希倒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捧场的人,讲的愈发起劲儿。
马车外的侍卫停了直摇头,他是第一次见自家小姐如此吵闹。
晃晃悠悠的马车里,耳边有着娓娓道来的叙述声,马蹄在路上狂踏产生的震动,许长歌不得不头靠窗边,想着闭目养神,想着想着就陷入了睡眠中。
到达了京城边的镇远大将军府邸,许长歌只觉得浑浑噩噩的,身体好像被马车碾轧了一遍,噢!因为她头靠马车,被震得。
“你还好吧,车上我看你打瞌睡就没有叫醒你,怎么睡了会儿,脸色反倒变差了。”顾言希扶着小脸苍白的许长歌,担忧道。
“没事,可能是舟车劳顿。”许长歌早已习惯这种情况,她性格活泼,平时叽叽喳喳的,突然虚弱无力,倒是让人更加可伶。
“哎呦,这怕是我的小姐的女儿吧,你真是受苦了,只怕是小时候没记住我吧,老奴是小姐,也就是你母亲的贴身侍女,当时小姐心软放老奴回乡探亲,谁料,老奴刚离开都城,小姐她就……于是奴婢就回了老将军这里。”
许长歌一进主殿,迎面就来了一个年纪五十左右的老妇人,看见许长歌时,亲热的上前拉住了许长歌的手,而且眼中饱含热泪,语气哽咽,将许长歌控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