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弋清提着裙角快速往一处宅院跑,好不欢脱恣意,像是灵动纯洁的仙子,而在她身后的落渊因为体型较大,加之一脸凶色,更像是残害生灵的妖兽。
“宋弋清!”
“不听不听。”
落渊的宅院倒是清雅,院门内潺潺流水,亭台楼阁,山石雕砌,坐在翠绿繁盛的树木下,清风习习带来丝丝恬静惬意,悠然自得的一处好来处。
落渊拿了两壶酒而来,之后落座在宋弋清对面:“吶,仙人醉,我自己独自一人时可舍不得喝这么好的酒。”
三百年过去,宋弋清有些脾性变了,但有些却没有,就如现在这岔腿放浪形骸的坐姿,哪还有一分温婉之气。
“拿来吧你。”宋弋清从桌上爬起来抢过落渊手中的酒,先是给落渊倒了一杯,再是给自己满上,随后兀自一饮而尽。
细细品味才能感受到其中的精妙,酒气醇香浓郁,划过舌尖和喉口带来甘甜的火辣感,宋弋清闭着眼一脸满足。
落渊打趣着宋弋清这姿态:“你要想喝怎么不早来这儿我这儿的好酒可是等候人临幸多时了。”
宋弋清玩转着瓶口,另一只手撑在身后的席地上,微昂着下颌笑容晦涩:“那你呢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呆在这儿”
诡秘别院
落渊深知自己的心意在宋弋清那儿无处遁形,毕竟三百年前她就已经洞察他的所思所想了。
他爱慕于她。
他之所以呆在这儿,只因为这是亓云山山,若宋弋清回来,他能与她见上一面,若宋弋清不回,他也能挡一挡山上的人与她相见。
两人心照不宣的碰了酒杯。
“这次来亓云山是为了送那群人去泽屿”
“算是吧。”要不是轻尘态度决绝,宋弋清是断不会踏入这地界的。
落渊对此嗤之以鼻:“我始终不明,为何所有人都对成仙修道趋之若鹜,飘渺虚无的幻梦罢了,哪有一人肆意逍遥”
宋弋清抿了抿红润的唇瓣,天地间自然的景色还真是妙不可言,要是可以选择,她也想像落渊这样无拘无束的生活几百年,不问世俗,不经风雪。
最终只给了四个字:“所见略同。”
但这四字里,包含的情绪复杂,无奈、渴求、嫉妒。
落渊注视着面前的女子,一别多年,她容貌丝毫未改,只因入了魔,而不会有容颜老去的风险,出神入化的绝笔美画都勾勒不出一丝一毫她的生动,亲眼所见她发自灵魂的美,让人神魂尽失。
“那群人中,有一人,瞧着模样倒是像书析伝,那个之前一直追在你身后的小师兄。”
宋弋清随意摆动的双脚停了下来,提起书析伝时,她总是无尽的悲凉与浓情,满眼爱意完全难以掩藏:“确实像,戚沢也说像师兄,如若不是知道他再不能转世,我险些都要仰慕上那小道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