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是受了王长老和周长老的蒙骗!”徐凤情义愤填膺地吼,随即倒豆子一样叽里咕噜将三人的遭遇说了个清楚。
诸犍?
邬戚风细细听着,徐凤情的言语虽然有夸大的嫌疑,但也不妨碍从中窥见王浮图和周启山的狼子野心,其心肠之歹毒可与李莫萧并论。
但是这其中有一个地方却令邬戚风不得其解,那便是方青山。
那日方青山亦与他们一同血战,邬戚风观其行事做派实乃磊落忠义、有侠肝义胆的人,他们众兄弟们拼死相护,方青山才得以逃脱转而去往长乐山送信。
可偏偏在他们眼中的被寄予厚望承托着众人性命安危的人居然也是涂山月三人口中那个栽赃陷害他们继而诱骗赵乾坤来碎星阁赴死的奸佞小人,二者之品性天差地别,是在令人匪夷所思。
况且邬戚风自认心有玲珑,看人断物从未出错,那方青山毛头小子一个竟也有本事逃过他的火眼金睛?又或者这其中实则另有缘由?
邬戚风如此想着,便也如此说了出来,他不明白的地方或许涂山月能为他解惑。
谁知涂山月却摇了摇头,他说不出来。此前他从未接触过方青山,亦不知其真性情如何,但私心里他还是更希望方青山是真的有什么万不得已的苦衷,毕竟他是赵思尧的第一个徒弟。
涂山月皱着眉头,不言不语,又开始了敛目沉思。
眼见着气氛重新冷滞下来,邬戚风心头的急躁又冒出了头。
“哎呀,都别想那么多了,”他大手一挥,洒脱道,“管他方青山是敌是友,我们先逃出去再说。”
“小师弟,你们和我们一起吧,人多势众,大家也好有个照应。”邬戚风此时又将兜帽罩上了,露出的两只眼睛鹰一样坚毅。
只是涂山月的回答却又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
“我们还不能走。”涂山月语气平静,那个决定他生死的问题被他轻易说出来就好像是在说今晚的月亮很美一样简单。
“不走?!”邬戚风被气笑了,一贯低沉的调子瞬间拔高,“你不走留在这儿干什么?等着被王浮图和周启山杀吗?”
涂山月没有去争辩,只淡淡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话。
涂山月:“我们要去冰牢救赵长老。”
“救谁你也不能搭……”慷慨激昂的声音卒然断开,邬戚风一脸震惊,“救谁?”
“救我师父赵乾坤。”徐凤情弱弱插话。
“赵长老在冰牢?”邬戚风两道眉皱起,额头上的皱纹似乎都能夹死苍蝇,他实在太过震惊,自从那日他亲眼看着方青山的背影消失后,他便想过许多种可能,但唯独没想到与赵乾坤的会面居然会是在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