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蘅眼眶通红,欲言又止。
她想抽回手,黛娜夫人却紧紧的攥住她的手:“阿蘅……”
宁蘅启唇:“夫人。”
黛娜夫人温热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当我看到那些安眠药的时候,我就知道,瑾州他病了,无药可医。”
“只有你。”
“只有你能救他。”
“如果,如果他这一次,能够好起来,你愿不愿意留下来,再给他一次机会?”
宁蘅喉间像是被灌了铅。
许久。
她都没有回答。
黛娜夫人也明白了她的挣扎。
“罢了。”
她长长的叹息一声:“或许,你能重新回来,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宁蘅没有说话。
或许,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久之后。
宁蘅轻轻安慰道:“夫人,您身体不好,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来看,或许,就会有好消息了。”
黛娜夫人眼眶落下一颗泪珠:“真的么?”
宁蘅说道:“会的。”
许久。
黛娜夫人才在宁蘅的劝说下离开,走之前,还涕泪纵横的看了眼病房。
……
可是傅瑾州第二天并没有醒。
他中毒的消息秘而不宣。
第二天亚斯兰宫的早会,元卿以阁下有重大事务忙碌为由,搪塞过去,并且将决断一切的权力,暂时全权下放到参议两院。
宁蘅很早就去了医院。
但是。
她却并未去病房。
家属每天只能探视一次,一次大概也就十分钟左右,她去与不去,没有区别。
她一个人默默的坐在医院后花园廊亭的椅子上,看着前方草长莺飞,看着穿着病号服的小孩和大人不停的在她面前走过,看着蝴蝶在花丛中飞舞。
正是初夏时节。
太阳光有些炽热。
她脑中忽然想起,好像在很久之前,傅瑾州曾推着他,途经过这片花园,带着她来这里透透空气。
他会在没人看过来的时候偷偷亲吻她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