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毕竟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没经历过大风大浪,好不容易敞开的心门又被人一脚踹上。
唐屿复杂的神色中带有被欺骗的愤怒,还有即将失去许奂宁的不安。
所有的情绪堆积在一起,此刻全部爆发了。
任何人说的他都不信,不听,可偏偏这话是他最期待见到的人,亲口告诉他的。
雨好像越下越大了,大到许奂宁看不清唐屿的身影。
许奂宁的眼前模糊成一团,不知道是被雨水还是泪水淹没了。
唐屿强压着怒气,一把揪住许奂宁的衣领,将他扯向自己身边,“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说的都是真的?”
“对!”许奂宁不耐烦的应道。
“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要多少钱开口吧。”,许奂宁满不在意的侮辱着,“卡号留下,你可以滚了。”
唐屿再也无法忍受,一手掐出许奂宁的腰,一手摁住他的后脑,毫无章法不带任何情感,只是为了惩罚一样吻住许奂宁的唇瓣。
凶狠的啃咬着,仿佛要将眼前这个人身上的每一寸骨血都吞吃入腹。
许奂宁腰侧的伤口被粗鲁的触碰,疼的几乎要昏厥过去,本能的挣扎起来。
许奂宁越是挣扎唐屿的动作就越是重,越是紧。
直到许奂宁坚持不住,难受的干呕起来。
唐屿表情变得震惊,他颤抖着声音,“你就这么恶心我?”
直到这一刻,许奂宁因为他的触碰恶心到干呕,无法作假的生理反应代表了许奂宁的态度。
也证实了许奂宁没有说谎,许奂宁从心底厌恶他。
唐屿眼中一切的情绪全都沉了下去,愤怒也好,不甘也罢,全都犹如日落西山,没了踪迹。
人悲伤到一定程度是流不出眼泪的,就算心里疼得快要爆炸。
唐屿恢复平常那副表情,松开抱住许奂宁的手,没有任何停留,转身就走。
许奂宁本就因为伤口痛到脱力,这下没了支撑,直接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手掌擦过地面,溅起一片水花,划出一片红色印记。
他腰侧的伤口才刚缝针没几天,还很脆弱,就经历这么些大动作,根本支撑不住。
渗出的鲜血洇在衣服上,被大雨冲刷,融进雨水里,消失不见。
许奂宁躺在粗粝的水泥地上,再也没有力气发出一丝声音,撑着沉重的眼皮,看向唐屿,直到唐屿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可惜唐屿一次也没有回过头。
五年后。
霓虹闪烁、灯红酒绿的酒会上,许多穿着正装礼服的俊男美女在舞池摇晃,商人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