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菜蘑菇的话……家里好像没有蘑菇了呢。”萧霖刚刚回去过一趟,顺便看了冰箱里的东西。
两人正在等电梯,骆楠竹白了旁边的萧霖一眼:“没有就去买啊。”
“好的,那我先送您回去。”
两人到了家,萧霖把骆楠竹的书包放回了他的房间,又对他道:“冰箱里还有一些甜品和点心,您如果饿的话可以先吃一点。”
“知道了,赶紧走。”骆楠竹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也没正眼看萧霖,头也不抬地对他摆了摆手,直到听见他出门的关门声骆楠竹才放下了手机。
这个狐貍精…还真能忍,不管自己怎么甩脸子给他,他都是这副宠辱不惊的样子,真是怎么看怎么不爽。
总有一天我要把他脸上这张虚伪的面具给撕下来。骆楠竹咬着牙在心里暗想道。
萧霖没过多久就回来了,骆楠竹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萧霖在门口换了鞋,把买来的食材放进厨房,然后进了一直空着的次卧,从包里拿出一套休闲装放在一旁,一件件脱掉了身上的西装。这套西装虽然不是他自己买的,可也价值不菲,穿着它做饭怎么也不太合宜。
房间里有一面落地镜,萧霖看着镜中自己憔悴的面容,回想起刚才在何洳汀家楼下骆楠竹说的那番话。
真的有那么狐貍精吗?萧霖在心里想道。
萧霖看着自己的样子有些想笑,真想做狐貍精的话像他现在这样是不行的吧,黑眼圈这么重,也没什么精气神,哪有半点董事长“情妇”的样子。
不过本来也不是他想做才做的,不像也好。
萧霖正想得出神,骆楠竹就在此时招呼也不打地开门进来了。
“喂,你……”骆楠竹推门进去刚说了两个字就愣住了,随即他的脸瞬间就红了,因为此时的萧霖全身上下几乎□□,而且在他的后背上,有一幅血红的满背刺青。
骆楠竹从来没有因为别人和他“坦诚相待”而脸红过,这次却不知怎的,也许是因为这幅画面实在太过美丽,他竟有些心跳加速。
萧霖虽然瘦但可以看出他身上的肌肉线条,又是宽肩细腰长腿,整个人的身体看起来十分纤长而不瘦弱。柔顺黑亮的长发凌乱随意地披散着,掩映着他后背上纠缠在一起的鲜红的蛇和玫瑰,这刺青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艳丽,那满背的文身虽然只是红线白描,没有任何上色和其他处理,却依然勾得骆楠竹移不开眼睛。
“少爷?”萧霖转过身,骆楠竹正站在他身后的门口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身体。
骆楠竹这才回过神来,勉强维持着冰冷的声音继续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去给我做饭,我饿了。”
萧霖的刺青一直从后背攀爬延伸到肩头,骆楠竹和盘踞在他肩上那条蛇“对视”了一下,莫名感觉有些不敢直视。
“好的少爷,我换好衣服立刻就去。”萧霖对骆楠竹微笑道,他完全没有因为自己猝不及防地被看光而感到一丝窘迫,而是大大方方地任由骆楠竹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
骆楠竹悄悄吞了吞口水,一言不发地转身回自己房间了。
骆楠竹走后萧霖转身对着镜子抚摸着自己肩头的刺青,后背传来隐隐的疼痛感,他皱着眉头在心里暗骂道:怎么还是这么痛。昨天被那个变态绑在家里文身文了七个小时,真不是人。
萧霖想起方才骆楠竹瞬间红起来的脸和故作冷漠的声音,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若有所思。
真有那么美吗?萧霖扭过身,把披散在背后的长发拨到了胸前,从镜子中注视着自己后背上的那幅刺青。
他们父子的兴趣还真是一致。
萧霖在心里冷笑,随后扎起长发穿好衣服便去厨房做饭了。
骆炜烨
一天前,周四早上。
萧霖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看到的却不是自家熟悉的天花板,他心里顿时就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看向自己身旁的位置,果然,那里还躺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萧霖看见男人瞬间就清醒了,他坐起身,脑子里慢慢回忆出了昨晚的事情。
昨天萧霖一整天情绪都很不好,在公司看报表也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原因是,昨天是他母亲的忌日。
萧霖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思绪万千。
不管怎么说,萧霖的人生都完全可以用悲惨来形容了。小时候他的家境也还算不错,家里开了个公司,做得也算风生水起,可后来渐渐就不太景气了。
萧霖二十二岁那年,他母亲意外去世,接着没过多久,家里公司也到了破产边缘,他的父亲就这样在丧妻和破产的双重压力下自杀了。
父亲去世的时候萧霖还没从母亲去世的阴霾中走出来,就又受到了这么大的打击。
那时萧霖正临近大学毕业,他毕业前的几个月都在为了他刚刚继承的自家公司奔波,忙得焦头烂额,毕业照和毕业典礼也都没去,甚至因为太忙差点错过毕业答辩。
其实这时候申请破产应该是最好的办法,毕竟公司现在已经是回天乏术,可萧霖不想放弃,因为这是他父母留下的最后的东西。但就连父母从前的亲戚朋友都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助他们,先前他父母就已经向他们借过不少钱了,这种时候,不会有人再帮他,即使他做再多努力,事情也没有出现一丝转机。
就在萧霖几乎绝望的时候,他遇见了改变这一切的那个男人——骆炜烨。
但他那时候还不知道,这是他另一段痛苦生活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