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王绔是想跟朱氏说明借种之事,可章迳十分狡猾,他猜到朱氏未必肯答应,只劝王绔先把生米煮成熟饭。
于是某日,王绔将朱氏灌醉了,将后门打开,竟给章执事趁机施为。
一回生,一回熟,王绔似乎麻木了,等到朱氏怀孕的时候,他倒是真心高兴了几天,以为事情到此了结。
可直到朱氏生下了孩子,最初的喜悦过后,他想起底下的那些不堪,越看儿子越像是章迳,心里难受憋闷,觉着丢了脸面,他不敢跟章迳如何,就只把气撒在朱氏身上,动辄打骂。
朱氏本来不明白他为何如此,谁知章迳贼心不死,屡次前来轻薄,言差语错中透露出来,朱氏才终于知道了真相。
她羞愤不已,曾经也想寻死,但又舍不得儿子。
而在朱氏被杀之后,章迳一直跟王绔说是廖羽勾搭不成所以杀了他们。
王绔就也深信不疑了。
陶老三目瞪口呆,彻底明白了。
他看看章迳,眼里也流露出厌弃之色,回头看帮主,章帮主眉头紧锁,磨着牙:“我金龙帮里没有这种天理不容的畜生。”他盯着章迳,沉声道:“就算他侥幸能活着离开这里,我也绝不会饶了他,必定以帮规处置。”
地上章迳闻言,浑身发抖面如死灰。
章兴又道:“卫巡检,我今晚上着实不该来,对您多有得罪……如今他已经不是我金龙帮的人,请你秉公行事吧。”
说完后他一拱手,转身,带着金龙帮的人呼啦啦地都离开了。
剩下的人证陶老三目送帮助离开,自然也知道该怎么做了,他不屑地往章迳身上吐了一口唾沫:“畜生。”
于是章执事没有了人证。
他最大的靠山就是金龙帮,如今靠山成了鬼头刀,他的底气也没了。
最要命的是,就算他在这里狡辩脱了罪,那金龙帮的人也绝不会放过他,等待他的是比刑罚还要残忍的帮规。
先前廖羽醒来后,其实已经供述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廖羽并没有隐瞒自己跟朱氏的私情。
自从知道了自己被王绔那样折辱对待之后,朱氏十分心寒,了无生机。
王绔隔三岔五的打骂,以及章迳时不时地骚扰,让她苦不堪言。
天可怜见,廖羽的出现,让朱氏慢慢地缓了过来。
她开始期望脱离苦海,她甚至想跟廖羽带着孩子私奔。
没想到章迳一直都盯着她,也察觉了她的改变,在窥知朱氏想离开的打算后,知道她心仪于廖羽,章迳心中恼怒。
那天晚上他本来想逼迫朱氏跟他欢好,可是朱氏不从,奋力反抗。
声音惊动了那小孩子,那孩童睡眼惺忪,见母亲受到欺负,便冲过来要打章迳。
当时章执事正以刀胁迫朱氏,色迷心窍加上恼羞成怒,他头也不回地一挥手,谁知正砍中那男孩子的颈间。
朱氏见可怜的小孩儿倒下,就疯了般乱踢乱打,章迳害怕,紧紧捂着她的嘴,索性一不做一不休,挥刀乱砍,那一刻他已经丧心病狂,也许是扭曲的天性作祟。
廖羽确实喜欢朱氏,之前在得知朱氏的非人遭遇后,他心生同情,也答应了要跟她私奔。
谁知那天晚上他去王家,却看到地上骇人的尸首,廖羽惊心动魄,脑中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之后,人已经连滚带爬的跑出了王家。
他东躲西藏了数日,本来以为必死,结果绝处逢生。
等到这件案子的口供录完,天已经微微亮了。
卫玉审案之时,袁执事平执事,阿芒以及小侯爷牡丹几位,跟着熬了一宿。
因得知了这惊世的不伦异事,众人虽然非常疲倦,但都被这故事弄的睡意全无,只顾惊心感慨。
李知县则对于卫玉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若不是卫巡检来到此地,我简直不知如何?想必要冤枉了廖羽,纵容了真凶……那可真是……”心有余悸。
卫玉道:“知县日后行事,只遵从律法,不违良心就是。此案便作为警示,以后切勿再犯。”
李知县长揖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