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两刻钟后,卫玉叫人去请杨知县前来。
不多时,知县急急赶到,行礼后便问何事。
卫玉肃然正色:“知县大人,我怀疑城隍庙案的凶手另有其人。”
杨知县满脸震惊:“卫巡检此话何意?”
卫玉道:“先前我去牢房问过小陆,他先前只怕是太过害怕才招认。但最重要的是,我怀疑那真凶跟城隍庙失踪的道士有些渊源,先前我让小九爷带着那道士所留之物,找消息灵通的江湖中人查问,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一人认出那失踪道士的飞镖……”
杨知县深呼吸:“当真?是……谁?”
卫玉面色凝重:“此人虽是可靠人证,但他不愿抛头露面,似乎有很大的顾忌,不过他透露,这道人原本半路出家,实则杀人越货为非作歹,而且,这假道士还有同党。”
杨知县咽了口唾液:“竟然会这样?那……此人何在?”
卫玉道:“此人忌惮那假道士,害怕被他们所害,所以不愿意暴露身份,只愿意配合画出那假道士跟其同党的画像,这样也好,只要知道那道士跟其同党的容貌。就能将他们缉拿,再审出城隍庙案的真相。”
杨知县思虑片刻,道:“卫巡检,在下官看来,既然此人如此重要,那道士又这般凶恶,谨慎起见,最好派人近身保护,免得节外生枝。”
卫玉道:“杨知县所言极是……不过我已经叫人将他安置在一处万无一失的所在,应当无事。”
杨知县担忧地问道:“卫巡检将他安置在哪里?不如……我派两个可靠的衙役去帮忙保护如何?”
卫玉略略自得,竟道:“我只告诉杨知县无妨,我就是把那人安置在城隍庙,所谓’灯下黑’,如何?”
杨知县仿佛惊艳:“卫巡检果然高招!那凶徒想破了脑袋也定然想不到此处!”
黄昏时分,城隍庙越发孤冷凄清。
屋顶的寒雪闪着凛凛白光,大殿内并没有点灯,城隍老爷跟两个小鬼静悄悄地立在黑暗中。
才出命案,百姓们都不敢靠近,连那唯一的侍者也暂时跑到了别处。
只有两个衙差,瑟瑟发抖地守在后院一处客房外。
静寂之中,一道身影悄无声息掠入,抬手一扬,两名衙差身子一僵,相继倒地。
蒙面人身形如同鬼魅,推门而入。
屋内,有一人头戴黑纱斗笠,静静地坐在桌边。
蒙面人一眼瞧见,手腕抖动,腰间一物如灵蛇闪烁,向那人抽去。
他用的是腰间软剑,比寻常的剑要长一倍,剑刃如同灵蛇吐信,把那人的黑纱刺破,直奔咽喉。
不料戴斗笠的人反应甚快,向后一仰,黑纱掠过颈间,而后他旋身避开。
蒙面人步步紧闭,杀招频出。
斗室内只听见软剑刷刷响动,那夺命的剑光似乎无处不在。
眨眼间两人已经过了四五招,蒙面人情急,腾身而起,软剑竟是划了一个圈儿,把对方围在其中。
剑刃向上歪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一下子就把那人的斗笠掀飞。
与此同时,那人竟也顺势向前,张手一抓,同时把他蒙面的巾帕给硬生生拽了下来。
事出突然,蒙面人急忙后退,收回剑招的同时抬手捂住了脸,但已经晚了。
可更让他吃惊的是对面那人的真容:“怎么是你?!”蒙面人深吸一口气,无法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