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家奴们听令,虽然畏惧阿芒,却仍是一拥而上。
阿芒当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只对卫玉道:“玉哥儿你到我身后……”
就在阿芒跟几个恶奴交上手的时候,有其他几个,趁机向着卫玉袭来。
关键时刻,“卫巡检……”是任宏从后快步出来,站到卫玉身旁。
而在任宏身后跟着来的,却是御史台的几名检校,带着些差役冲来,刹那间,两方的情势倒转。
原先御史台这里没有人敢动手,就算阿芒能够以一当十,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如今御史台的人出面,恶奴们本来就被阿芒伤了几个,见状顿时都后退到了范太保身侧。
范太保七窍生烟,怒吼道:“反了,你们想干什么?”他已经鬼迷心窍,指着站在卫玉身旁的众人道:“知不知道跟我对着干是什么下场,你们……一个个都不想活了吗!”
差役们面面相觑,脸色各自阴晴,但却没有人后退。
范太保气上心头,猛地从旁边一名差役手中夺了一把钢刀在手:“来来,我倒要看看,谁敢拦我!”
他大步向前而来,阿芒搓搓手,问卫玉:“玉哥儿,可以打死吗?”
卫玉还未回答,就听见有个声音道:“太子殿下有旨意到!”
范太保脚步猛然顿住。
不多会儿,有一队人快速走了入内,御史台的王御史陪同在侧,而来人,正是李星渊身边的崔公公。
崔公公一看现场情形,便知道缘故,他只不露声色,和颜悦色地道:“太保竟在这里?太子殿下知道二公子出事,特派了咱家去府上慰问……”
范太保攥着刀,他仗着一腔怒火,自然可以先杀了卫玉,但是……当着太子殿下的人?
将手中的刀往地上一扔,范太保道:“崔公公,你来这里做什么?”
崔宇深吸了一口气,肃然道:“自然是传殿下的旨意,二公子遇害,兹事体大,此案交由步兵衙门尽快破案找出真凶。另外,御史台卫玉办案不力,责令罚俸半年,闭门思过。”
范太保皱皱眉:“殿下可真是……”他并没有真的说完,因为崔公公的出现,已经冲淡了他先前的怒火,他逐渐冷静下来。
崔公公趁机劝说道:“太保,出了这种事,谁也不想的。太保还是先行回府吧……相信步兵衙门一定会尽快找到真凶,告慰公子在天之灵。”
范太保转头看向卫玉,冷道:“你给我记着,这件事没完。”
御史台内,范太保一通大闹,人尽皆知。
这样他还不肯罢休,又上书弹劾御史台为非作歹种种,朝廷之中慑于范太保威势的人不少,倒也有几个附和他的。
事情当然不免闹到了皇帝跟前儿。
这日,皇帝传了太子进宫,询问他卫玉办案害命之事。
李星渊早有准备,便将范赐跟郑礵两人于教坊司行凶,卫玉传召郑礵得了口供,范赐买通御史台差役灭口、陈六早有证供种种都说明了。
太子又道:“因为碍于范赐的身份,加上当时那陈六又未招认,故而没有判定范赐之罪,这才将他开释,谁知他竟横死在暗巷,为了避嫌,此案交由步兵衙门追查,因范赐身上值钱之物被掳劫一空,所以认为是抢劫财物杀人,如今已经有了眉目,正在追查凶手,是以范赐的死,跟卫玉无关。”
皇帝听罢,说道:“既然按律行事,倒也没什么可挑剔的,不过太保痛失爱子,有失分寸。可虽说范二之死跟卫玉无关,但是那郑礵毕竟是死在御史台,虽找出真凶,可到底御史台也有不查渎职之罪。”
李星渊垂首:“是,故而儿臣已经命他闭门思过,也罚了他半月俸禄。”
“这处置恐怕难以服众,”皇帝一笑,道:“如今一连死了两个,若那卫玉并无根基倒也罢了,偏偏是你身边出来的人,若不处罚惩戒,只怕人家以为他是仗着东宫的势力。如此的话,对于满朝文武也无法交代。”
太子道:“皇上明鉴。”
皇帝点点头,说道:“听说卫玉先前被派去南边,只是中途出了意外才耽搁了,如今既然回来,倒该给他派一宗差事,让他暂时离开京内,避避风头也好。”
李星渊本以为皇帝只是想小施惩戒,听到说要把她调离京城,顿时一惊:“皇上……”
皇帝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