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在一个稻草堆里。可他明明是睡在了野外的土地上,怎么会在稻草堆中?他起身,发现附近就是村民们搭的帐篷。这时候,一个人的脚步声响起,贺德先偷偷探出头去,发现周长生在附近走动。他条件反射地躲进稻草堆里。他竟然……又回到了村民们聚集的地方?也就是他出发的地方?这……怎么可能?贺德先的心脏怦怦直跳,他这是遇上什么灵异事件了?他发誓他已经远离村庄几十里路了,怎么一觉醒来,却回到了村庄?这也太离奇了。震惊、迷惑不解和惶恐萦绕在他心头。他难以抑制地浑身发抖。“一定是我做了一个梦,我根本没有离开过村庄,而是躺在稻草堆上睡着了。”贺德先知道,此地不能久留。他躲过周长生的视线,连滚带爬地离开村庄。四个时辰之后,天色发黑,他已经走出了二十五里路。这次睡觉的时候,他选择爬上了一棵低矮的树,睡在数的枝杈上。清晨,一缕微风唤醒了贺德先。贺德先睁开眼,随即瞪大了眼睛。他……又回到了村民们所在的基地。他听祖辈讲过鬼打墙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如论如何也走不出一个怪圈。他如今,陷入了一个更可怕的怪圈!他的心中不安到了极点,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疑神疑鬼地看向四周,可是四周空无一人,村子里的人都在帐篷里。他浑身抖如筛糠,豆大的汗珠从他脑门上掉下来。他知道,他不能留在这,如果村民们抓到他,会将他……他避开了村中所有人的耳目,迈开了沉重的步子。到了夜里,他十分惶恐,今晚,等他睡醒的时候,会不会再次出现在村民的基地里?想到这,他感到了无比的恐惧,于是他硬扛着不睡。但是到了后半夜,他的眼皮越来越沉,最后合上了眼睛。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置身于村民们的基地。此时,他的情绪已然有些崩溃了。“这……怎么可能,啊,”他紧紧按着自己的额头,“一定……是鬼怪在捉弄我。”又或者,是山神在惩罚他?……正在周长生在为今天的食物发愁的时候,有人告诉他:“贺德先回来了,他好像疯了,我们说什么,他都不理。”周长生大吃一惊,连忙去见贺德先,只见贺德先蓬头垢面,面色茫然的跪在地上。贺德先的眼角渗出了泪水,口中念念有词:“山神显灵了……”周长生一把揪住贺德先的领子,“是你偷走了无尽酒肉?”贺德先呆滞的目光移向周长生,“酒肉……酒肉……”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包裹,“还给你们!太可怕了……不要再惩罚我了,我已经受够了。”“十七次了,无论我如何走,都走不出这个地狱,每次我远离这个地方,等醒来的时候,却依旧会回到这个地狱。我走了足足十七次!你们知道……鬼打墙的绝望吗?”贺德先伏地大哭:“我知道按照村里的规矩,偷东西是要被砍手的,可是就算这样,也比鬼打墙要好多了。”周长生畏惧了一下,这就是山神的手段吗?竟然能让人知道自己会被砍手也会回来。周长生冷冷地说道,“你偷的可不是一般的物品,你偷走的是山神的宝物!是全村的吃饱的希望!来人!”“你要做什么?”贺德先慌忙说道。“从你偷走无尽酒肉的那一天开始,你就该知道自己会落到这个下场。”周长生吩咐旁边的人,“把他给我按住!”我在乱世装山神一个大汉举着大砍刀过来。一声大刀入肉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惨叫,贺德先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失去了一只手。大汉把他的断手挂在脖子上,大家推搡着他游街。人们纷纷放下自己手中的活计,出来唾弃这个盗贼。贺德先凄惨的模样,大家有目共睹,进而,一个更深的念头植入了他们的心间:不可违背神明!否则,瞧瞧贺德先的下场,人不人鬼不鬼的。要不是贺德先偷走了山神的无尽酒肉,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山神的威仪深刻地印在了人们的心尖。与此同时,白尘年将小木屋收进了背包。对他来说,捉弄贺德先就如他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在将无尽酒肉交给周长生的时候,他就悄悄派出了自己的一群宠物白鼠跟着。白鼠们来到了村民的聚居地。无尽酒肉是两件绑定物品,白尘年随时能锁定它们的位置。所以当贺德先移动无尽酒肉的时候,白尘年已然知晓了他的行动。无论贺德先跑得多远,白尘年都能利用游戏的焦点系统锁定贺德先的位置,然后在贺德先睡着的时候,将他与一只白鼠的位置互换。造成了一种“鬼打墙”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