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赵嫂子来了,那些人就像是苍蝇见了裂了缝的鸡蛋一样,都凑了过来。”“你也别愁眉苦脸的,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正好也能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将咱们看成眼中钉肉中刺。”阿魏跟着点头,“姑娘说的没错,上次来的那几个混子压根没查出来,说不准这次还能一网打尽。”顾念溪直夸她聪明。果不其然,到了傍晚赵嫂子又来了。这一次她没有扯着嗓子在外头哭天抢地,而是大大方方走了进来。阿翩见着情况不对,根本就没上前去,还是阿魏走上前去笑着道。”赵大娘,我们这里的桌子昨儿都已经被预定完了,没有空位,您要是想吃,今儿可以预定明日的位置……”她这话还没说完,赵嫂子就一巴掌拍在桌上,拍的那叫震天直响,将这两日的怒气一并都发泄了出来,“怎么?怕我没银子?”咸蛋黄叉烧(中)阿魏看着赵嫂子那张得意忘形的脸,顿时只觉得从前的阿翩与满春真是可怜,“赵大娘,我们打开门做生意,自然是希望赚银子,还巴不得赚的越多越好。”“只是每家店有每家店的规矩,我们店的规矩就是如此。”“毕竟日日门口排着长队,耽搁的也是大家的时间,您说是不是?您要是想吃饭,我帮您约明日中午的时间?”“再说了,京城好吃的馆子这么多,四季美,天香楼,百味轩……哪家味道都不错,您今日不如去别处看看?”她语气委婉,身上已有几分顾念溪的做派,若换成她平时的性子,真的很想问一句——您要是有银子,那就将银子拿出来给我瞧瞧?就算是有银子,您不赶紧将银子将银子拿回去给儿子看病吗?赵嫂子将一锭银子拿出来,狠狠拍在桌上,扬声道。”今个儿要是我没吃到饭,我就不走了。”“什么破铺子?这才开门几日,规矩就这么多?”阿魏已是咬牙切齿,气的不行。天底下怎么有这么无耻之人?还是自家姑娘说的没错,赵嫂子肯定是受人挑唆过来闹事的?她深吸一口气,正欲说话,顾念溪却走到她跟前笑眯眯道。”对啊,我们铺子有张狂的资本,开门做生意,食客来去自由,您要是这般瞧不上我们这小铺子,还来做什么?”她这话说的已是不大客气了。实则她觉得自己这话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对有些人若是一直忍让,那些人反倒还会得寸进尺。来往于铺子的皆是常客,对他们的性子已是十分了解,她也不必过多解释。赵嫂子一哽,气势弱了三分,“我,我今儿就非要在这里吃。”顾念溪反倒笑了,“我想问问您,赵大娘您为何非得在我们这里吃饭,难道我们铺子在京城已如此有名?还是您是别有用心?”“今日便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们铺子也是一样的规矩,要么提前交五十两银子,以后不管什么时候来都有位置,每顿饭还能打上九折,要么就今儿定明日的位置……否则,我就要报官了。”她并不怕蛮横之人。但今日这么多人在铺子里吃饭,本来是高高兴兴出来吃饭,她不想因为赵嫂子一个人坏了大家的兴致。赵嫂子往后缩了缩。找她那人说顾念溪不敢报官的,报了官就相当于将食客往外头推,哪个开门做生意的会这样做?大多数人都是会选择息事宁人。但他们算错了,顾念溪并不是一般的生意人。顾念溪还在笑眯眯看着她。赵嫂子心一横,想着那人许下的二十两银子,索性往地下一趟,开始打起滚儿来,“来人啊!掌柜的欺负人啊!”“这是什么铺子啊……怎么就这样欺负人?”……顾念溪愣了一愣,不是被赵嫂子吓到了,而是她从未想过一个年逾三十的妇人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个时候铺子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纷纷驻足,指手画脚。顾念溪冷笑一声,扬声吩咐阿翩去报官。赵嫂子想明白过来之后也不怕了,不就是打个滚儿,难道官爷还能将她关起来?顶多是训斥几句就将她放了。想及此,她是打滚依旧。恰在这时,宋宴正好骑马从门口经过,他今日是要去校场练兵,刚好从这里经过,见此情形只要吴光过去看看。吴光很快就回来了——启禀大人,有人在闹事。闹事?有人在他的地盘闹事?宋宴眉头一皱,直接下马走了过去。赵嫂子此时此刻正撒泼打滚正起劲儿,眼泪鼻涕糊的满脸都是,实在是没个看相。宋宴的眼神落在顾念溪面上,顾念溪悠然自得,似乎是并没有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