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忘记,可是楚公子你,此时才想起来呢。”楚仪冷然道,“在楚家我生不如死的时候,你可是添柴加火的那一个,那时候你似乎是忘记了,母亲要我们相依为命。你这个人,眼界未免太短了,总是自己用得到时候,才想起来去经营,不觉得臊得慌么?”
楚雁北攥拳:“过去我年少,做了许多错事,妹妹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原谅我吧?”
“你这么服软,怎么,楚家助不了你的平步青云了?”
“……”楚雁北艰难地挤出一个笑来,楚家岂止没有办法助他平步青云,因为楚玉书滥赌的事儿,楚夫人几乎是丧心病狂了,逼迫着楚广平去挪用了楼店务的租子,结果被监事官查了出来,现如今,租子虽然已经还了回去,他却降职为亲事官附属,就连楚玉衡也受到了波及,险些要做不成修书。更不用说楚金玉被霍家抛弃后连那个院子都出不了,如今,整个楚家岌岌可危,哪还能照顾楚雁北一二呢?他甚至随时都有可能因为交不起灵鹤太院的书费被撵出来。
楚家的烂摊子,暖阳这个包打听早就说了个通透,是以楚仪揣着明白当糊涂,不过是厌恶楚雁北的做派罢了。
这样一个人,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哥哥!
陶夭站在一旁看着,心中也不由感叹,原来外面说的都是真的,楚仪这个哥哥,果然十分上不得台面。明明是一奶同胞的兄妹,为人处世差距却如此大。
楚仪不愿意当着陶夭的面与他纠缠更多,遂道:“我今日有客人,着实不便,哥哥不妨过几日再来吧。”
“客人?”楚雁北的目光这才投向她身后,这才发觉原大花身边还站了个眼生的姑娘。
可他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竟失了神!——广寒仙子月中出,姑射神人雪里来,其色殊艳,其态风流,他看呆了眼,竟一时不知今夕是何夕!眼中只剩下了那一人!
他那颗追名逐利、逢高踩低的心里,头一次多了点别的东西!怦怦跳着,几欲冲喉而出!他被这样陌生的感觉折磨着,只觉得浑身血液沸腾一般热了起来。
“楚雁北你看什么呢!”原大花急忙挡在陶夭身前,骂道,“我嫂嫂都叫你走了,你还不快滚!”
楚雁北眸子一暗,但语调却变得腻滑而柔情起来:“不知这位姑娘怎么称呼,既是我妹妹的闺中密友,我怎从未见过?”
陶夭虽然是个妖娆性子不假,却只肯妖娆给慕云汉一人而已。此时她被人调戏,心里说不出的厌弃和恶心,仿佛在三江五洲时被登徒子纠缠一样难受。她根本不想回他的话,转身便进了屋去。
她柳眉微蹙,听到原大花在外面中气十足地骂着:“见没见过的,关你屁事!你再不滚,姑奶奶送你滚!”
“好,我可以走,方才那位姑娘叫什么,你告诉我,我立刻走……”楚雁北依旧不肯罢休。
楚仪急促道:“那位姑娘已经许了人家了,你何必这样纠缠!”
楚雁北冷笑:“你许了人家,不照样留名与哈吉斯那个波食猴子?”
陶夭越发听不下去,索性走到内院里,耳不闻为净。
也不知他们是如何协商的,过了一会儿只有楚仪满脸愧疚和尴尬地走了回来,对陶夭道:“陶姑娘,真是不好意思,第一次请你来,就叫你看我的家丑……我哥哥那人心术不正,我觉得,他似乎是,对你有意……你先别急着走,我怕他在门口堵你,一会儿叫大花送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慕云汉:……?(Д?)9
陶夭:不关我事哦!_(:3」∠)_
一船旖梦
也不知他们是如何协商的,过了一会儿只有楚仪满脸愧疚和尴尬地走过来道:“陶姑娘,真是不好意思,第一次请你来,就叫你看我的家丑……我哥哥那人心术不正,我觉得,他似乎是,对你有意……你先别急着走,我怕他在门口堵你,一会儿叫大花送你吧。”
陶夭和善地笑道:“不用了,阿笙一会儿会来接我的。不过看到那楚公子的形容,我便知你与楚家分家是再正确不过的了。”她宽慰地拍了拍楚仪的手,“其实,我很佩服你!很多姑娘,要么就在宅子里把自己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恶人,要么就是忍气吞声,过一天算一天,敢于割舍的,也只有一个你。”
楚仪没料到她会反过来安慰自己,心里越发喜爱她的体贴,她不由道:“陶姑娘,你这样容貌家世的姑娘,又有这么为人着想的心,莫说慕相,就是我,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