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迷喝完了剩下的半杯“恶魔教母”。
克莱尔随手拿了只杯子打掉了挂着的槲寄生花环又漂亮地接住了杯子,人群又是一阵小小的欢呼。
伊尔迷看着她朝他走过来,很多次克莱尔都这样朝着他走来,在完成某天的训练任务时,在找到一种新奇的花朵时,在想到一种新的暗杀手段时,在看到他拿着抹茶小蛋糕时,还有现在。
他头上一沉,是那只花环。
克莱尔像找到了新奇的点心一样,以试探的姿态直接吻了上来,他尝到了她早上吃的薄荷味冰激凌,还有樱桃和伏特加的味道在唇舌的拉扯中交换,克莱尔坐在他腿上,后腰被他按住,一旦有向后的趋势就又被按回去,她也不是真的后退。
她把这当做换气游戏,生涩,又攻击性十足,试图掠夺他肺里的每一口氧气,伊尔迷试着后倾,亮出爪子的小豹子立马紧贴上来,想榨干“猎物”的呼吸,克莱尔不知不觉贴着他越来越近。
也许三分钟,或是七分钟。
“五分三十六秒!”,克莱尔报出了精准的时间,还没忍住伸手比了个小小的“耶”,调酒师手一抖摔碎了玻璃杯。
“嗯。”,伊尔迷没松开紧捏着她腰侧的手,低头舔掉她唇角的酒液。
她拉着伊尔迷和这些熟悉的陌生人说再见。
圣诞夜的兴奋一直伴随着克莱尔直到飞艇快降落,在舷窗里看到熟悉的风景时女孩叹了口气:“外面还蛮好玩的。”
他脑子里那根弦断掉了。
……………………
克莱尔在那次任务结束的第三个月,说她想回家,斯诺的那个家。
熟悉的人之间能分清说话的语气强烈程度,就好像克莱尔总是能猜对伊尔迷的“不许”在哪些情况下可以讨价还价,那些情况下没有转圜余地,伊尔迷也听得出来她什么时候是征询,什么时候是告知。
她说:“我打算回斯诺家看看。”,伊尔迷知道这次是后者。
他没有明确表态,而席巴表示了自己不会干涉并祝克莱尔旅途愉快。
她出发前一天还有节实战训练课,在克莱尔开始接任务后她的实战对手实力都在她之上,人只有在势均力敌甚至落后的情况下才能进步,克莱尔也一直接受良好,她的胜率并不低,每一次生死边缘的试探都在激发她的潜力。
“今天不是梧桐吗?”,克莱尔换了练功服在绑头发,伊尔迷换掉了梧桐,论把控生死边缘的尺度他当然要更擅长。
克莱尔也有些久违的兴奋,她有几个月没和伊尔迷对打了,也想看看自己究竟进步了多少,少女狩猎时专注的蓝色虹膜,和圣诞夜一样。
冰刃和钉子撞出清脆的声响,克莱尔的肢曲进步了,但在“凝”的视野里要藏匿主体并不容易,室内格斗克制远战,一对一又克制操作系,打到后面几乎成了肉搏,练功房的墙面被克莱尔一拳轰然砸出来了一个小坑,第三扇门,伊尔迷评估了这一拳的力道,在变化系里这已经是卓越的优秀素质。
他太熟悉克莱尔所有的小动作,眼神变化,出拳和腿脚的攻势,克莱尔所有的训练视频,他都复盘过数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