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她忙旋裙跑至隔壁,可人去屋空,打扫的是干干净净。又寻了客栈掌柜一问,才得知半个时辰前,岑娘收拾了包袱已经离开客栈了。
“和她一起的,可还有一位青年,大约这么高。”
景安伸手比划着,掌柜不解,这顾客来来往往,他哪能记得这么多?
但他也目睹过方才街上叶亭贞与景安之间的情形,哪怕叶亭贞最后拂袖而去,但这份殊荣,还是和平头百姓是不一样的。
“大概是吧,方才人多眼杂,小的看着那姑娘脸上有伤,还多嘴问一句,可她也没理小的,就走了呀!两位客官寻她可有要事?”
沈荠不答,她知道此番即使报官也无用。这上头来了大人物,要是真以偷窃之名报了官,这不是明摆着打官府的脸面吗?
说不定还会惹起叶亭贞怀疑,因小失大,不是明智之举。
可她也不想善罢甘休,白白放过这二人。
这岑娘的确是见财起意,因着家中清贫,想着沈荠谈吐不凡,身旁又有着如珠似玉的跟班,心里酸意迭起。
想着此番岳槐若是真能得摄政王青眼,谋得一官半职,那她也能扬眉吐气一回,做个官太太。待回到家中,也不会被街坊邻里说成是扫把星,连带克死公婆,还笼络不住夫婿的心。
她鬼迷心窍就真打开藏至锦被之下的包袱,看着那一件件衣裳可真漂亮,是她此生没见过的人间姝色,可沈荠一连拥有那么多件,而她却是见也没见过。
那一剎那,嫉妒似藤蔓疯长,叫嚣着她毁了那些衣裳,可她又想起昨晚沈荠又替她挡住岳槐免了一顿毒打,不由得羞愧起来。
最终欲望战胜理智,只要这一点点就够了,她拿起金银细软就飞奔而去,思来想去,心里再觉对不住沈荠,这恩情也得来生再报答了。
沈荠此番很是苦恼,这叶亭贞对景安的态度晦暗不明,眼瞅着这白胚布原料不足,货款也没有了,该如何是好。
景安坐下沏杯茶与她,坐于她对面。
“那我们下一步去哪里?姑娘可想好了?”
沈荠不由得撇嘴,两颊微鼓,带着气恼,“那些银钱是我一分一厘攒了许久的,就这样说没就没了?”
景安见她仍在耿耿于怀,不由得用食指指节叩着桌面,提醒着她,
“姑娘可别忘了,这里有谁?”
沈荠朝他暼了一眼,敷衍他道,“除了你,还有我,再就是这乌泱泱来的这一帮人。”
景安看着这窗外阳光倾洒,清风疏朗,心情不由得大好。
“对了。”他拖长音调,不知打着什么主意。
“这钱,叶亭贞可帮我们出。”
清风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