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回忆了下:“去年十月的时候,刚下初雪那几天跑了的。去岁地里收成不好,老刘头经常拿他婆娘撒气。人跑了,老刘头去追,有个月才回来。听他说去婆娘的娘家堵了一个月没堵到人,身上带的钱花光,只能找户人家打零工,凑齐了回来的钱。”
“算下来,他大概二月回来的?”
“对对,过完元月才回来,牛几天前丢,隔了一个多月。”
“您知道他婆娘娘家在哪里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那女人逃荒逃来的,为了有口饭吃才跟的老刘头。这么多年也没见娘家人过来寻过亲。”
付灵瑶心中感慨,不妙,要是知道娘家在哪里,跑去一看便知,现在还得从别的线索查起。
“老丈,村里的人口也不多,晚上也挺安静的。他丢牛那天晚上真的没人听到什么动静?”付鸿音再次确认。
“真没有,即使老刘头多不靠谱,也记得早早把牛拖回家里拴起来。牛多认主,要是陌生人想把他从牛棚里牵出来,早叫唤得全村都起来了。”
“麻烦您再回忆回忆,他家里女人跑路那几天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吗?”
村长老婆从厨房出来插入:“哎呀,还真有点特殊情况。我跟你们说,老刘头打他婆娘下手特别狠,总把人打得鬼哭狼嚎的。那几天不知道是因为之前打的太狠了,还是怎么着?特别安静,我们几个老姐妹还惊讶,说是不是老刘头改性了。”
跟老张告辞,带着三人出门。
“怎么样?有什么想法吗?”付灵瑶迫切地问。
“有点想法,但不是很确定。”付鸿音对李柳说,“劳烦柳兄把老刘头寻出来训问一番,跟村长的话做个对照,我俩趁机去他家里再探查探查。”
与李柳分别后,两人往老刘头的家走去,距离房子还有十几步远,一股奇特的酸臭味便隐隐约约地飘散进鼻孔。
付鸿音停下脚步,从怀中掏出一块布递给付灵瑶,自己也绑了一块。
走到大门口,即使隔着木门和面纱,从门缝中传出来的腐败味和腥臭味直冲付灵瑶脑门头顶,熏得她差点站不稳。
付鸿音似乎还能忍受:“你会翻墙吗?”
付灵瑶摇头。
“那我先上去,再拉你上来。”
他试了试围墙的高度,一个箭步加速双手一够,上了墙顶,再伸手把付灵瑶拉了上去。
坐在围墙上看院子里,地上到处流淌着污水和垃圾,连块下脚地都没有。不禁让人怀疑,这是人能住的地方?
付鸿音也被这场景恶心到:“你别动,坐这里放风,要是李柳过来示意,我下去看看,速战速决。”
付灵瑶点头,双手捂鼻子嘴巴,尽量不说话。
付鸿音先站在院子正中心转了一圈,研究了下布局。这栋房子属于当地典型的稻草顶土坯房,坐北朝南,正屋睡人,两侧一边牛棚一边厨房,南侧大门旁边,挨着牛棚开了个旱厕。院子正中有一口水井,其他地方没有铺砖,直接泥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