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赖上你的,月亮。”
-
祁年生气了。
这是谌玉后知后觉感受到的。
医院柔和的灯光洒在光洁的地面上,消毒水混合着淡淡药香的味道侵入鼻端,医生缝针包扎后,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砸的力道很重,还好避开了关键部位,没有伤到神经。骨折的地方这几天不要沾水,好好养着。”
谌玉坐在一言不发的祁年身边,语气比祁年还像是那个病人。
“大概要养多少天?”
“一般八周后就能恢复好。”
“骨折好之后,还能和之前一样吗?”
谌玉想了想,再补充一句。
“就是写字什么的。”
医生是一个和蔼的老者,似乎被谌玉逗笑了,他的目光温和地在谌玉和祁年之间逡巡。
“可以的,只不过会留一点疤。小姑娘,不要太担心你男朋友了啊。”
手骨折后还要留院观察3天,谌玉把祁年送到病房。
从来医院到缝针包扎再到现在,祁年一句话都没有对她说过。
谌玉也知道自己在健身房的那几句话重了点。
他好心帮自己挡了哑铃,自己连句谢谢都不说,还责怪他让她欠人情。
谌玉越想越愧疚,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说话方式太直太毒了。
但好巧不巧,谌玉也不是个会道歉的人。
她就这样静静地坐在祁年的病床边,每次欲言又止,又在看到那张帅气又面无表情的脸时瘪了下去。
“那个”她试探地开口,“刚刚时情打电话过来,那个男的已经被派出所拘留了。”
极淡的一声“哦”,随后又是漫长的寂静。
谌玉只觉得病房里的空气都仿佛凝成凝胶焦灼了起来。
“还有”过了一会儿,她的眼神划过祁年裹着石膏的手,“你的手我会用最好的药,绝不会让你的手指留一点疤。”
这次说话之后,气氛有一瞬间的不对劲。
迎上祁年淡淡看向自己的眼神,谌玉眨了眨眼。
那什么,好像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祁年的语气微微上挑:“你,喜欢我的手指?”
这句话后,两人对视着,原本沉静的气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味了。
祁年那双漂亮的眼睛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她,失血的缘故让他本就白皙的脸颊显得更加苍白,连阳光照在他身上都仿佛多了一份怜惜。
“月亮,我承认是我骗了你。”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轻柔,如同清泉缓缓流过花丛,“可我”
他用尾指轻勾了勾谌玉的掌心:“真的很想你。”
病房里寂静得只剩下时钟的滴答声,窗外孩子的相互呼喊时不时飘进来,给宁静的病房带来一丝躁动的气息。
祁年纤长的睫毛微微下垂,挡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