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中总是有些疯狂,但疯狂中也存在理性。
谌玉的脑中无故闪过这句话,明明是她从未相信过的东西,却在这一刻具体深刻得让她自己都感到害怕。
她无比清醒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对上那双浸满笑意和宠溺的眼神中,不可自拔地跳动了起来。
从最开始的加快频率,到看到他的笑容被灯光染得更加夺目,他在笑,他在说——
他找到了她。
谌玉被那花灯的光照得避开了眼睛,她声音有些干地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说完就觉得不对劲,这里是祁年的故乡,该是她被发现了才对。
想起agathon对于祁年故乡讳莫如深的样子,她突然也有些担心祁年会因为她一声不吭来这里而感到被冒犯。
她试图解释:“我只是突发奇想”
“我好高兴。”
祁年打断了谌玉想说的话,他将玫瑰花灯移近了些,暖黄的灯光将他眼底的光照得更亮。
“月亮,我真的好高兴。”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情绪,晚风将他的话语蹂碎成微凉的栾花,他笑得比花还耀眼。
“本来还在想怎么说服你来到这里,没想到你先我一步来了。”
爱是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小心翼翼。
祁年带谌玉来牛津郡本就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却发现谌玉也恰好想要了解他的过去,就像是一直渴求的东西猝不及防有了回应,他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就怕这是一场梦境。
“你手上的花灯”
谌玉觉得眼熟,想了一会儿想起在雅典第一次见到祁年时,他也拿着这样的一盏玫瑰花灯,只是那时的花灯陈旧,这次的玫瑰却显然换了一朵,就连玻璃都崭新。
“是威廉做的。”
祁年伸出白皙指骨分明的手到谌玉身边,她会意,握住祁年的手,被他也拉到了帆船模型的顶部。
一坐上去,整个视野都变得开阔了起来,就连河流对面房屋冒出的炊烟都能一目了然,祁年握着谌玉的手并没有立即松开,他向她解释道。
“他是牛津郡的一位老工匠,我的戒指也是他做的。”
他今天穿得极为休闲,一件简单不过的白t恤,再配上一条宽松的牛仔裤,蓬勃的少年气再也无法掩饰。
“以前这里远没有这么多咖啡店,就连道路都是和薰衣草田混在一起的。”他摩挲着谌玉的手掌,银戒带着凉意沁入她的指尖,“没想到不知不觉,一切都变得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