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玉的指尖有些锋利,黎诺被握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她的声音带了几分畅快:“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话音未落,握着自己脖子的手陡然松开。
黎诺本能地大喘着气,谌玉恢复了平日的表情,瞥向门后一直藏着的女人。
“都录下来了?”
“嗯,”梁媛媛从门后走出来,按下了录音的终止键,“都录下来了。”
对上黎诺颤抖的眼神,谌玉扯了扯嘴角:“我会把刚刚的录音发给警察局,奚文对你做的事,总要受到法律的制裁,而那年你指使的霸凌”
“我不会追究。”她的语气冰冷,“黎诺,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宽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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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聚会结束后,谌玉打车回到了在素盈的老房子,那是谌玦和魏怜一起生活了十八年的见证,如今变成了谌玉最不想回忆的地方。
这里属于素盈的老城区,粉墙黛瓦颇有几分八九十年代的味道,墙皮剥落处,露出了里面深褐色的砖石,谌玉抚摸着墙上蔓延的一排排青苔,思绪飘回了很远。
她从前,从不敢深想魏怜提出与谌玦离婚的缘由,据魏怜自己说,是因为她爱上了别人,可这理由现在想起来也更像是借口,毕竟从谌玉和谌翡的交流来看,魏怜和她现任的丈夫更像是相敬如宾。
这几天在素盈,谌玉想了很多,从从前在素盈的生活,到谌玦去世的那一天,她忽有所感,望向石块交错间,从石缝出生出来的野花。
那里停着一只扇翅的白蝴蝶。
那只白蝴蝶从花瓣上舞动起来,扑闪指尖,竟停在了不远处斑驳掉漆的信箱上。
现在科技那么发达,人们交流改用短信,信箱早已老旧到不行,偶尔风声响动,将信箱未封的门吹得沙沙作响。
于是谌玉的心,也被那轻柔的风吹动起来。
那只雪白的蝴蝶又扇动起来,这一次,它飞向的是谌玉的方向,谌玉躲闪不及,任由那枚蝴蝶飞向她锁骨处的位置。
冰凉的质感沁入温热的皮肤,谌玉眼皮一颤,低头望向蝴蝶短暂栖息的银戒,才恍觉她从头至尾都没有摘下过它。
她缓缓握紧了那枚银戒。
只是可惜了那人,递信的样子多虔诚啊。
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黎诺沾了恨的话语在谌玉脑海中盘旋,谌玉的心脏一钝,她颤抖着拿出手机,翻找祁年的号码,拨通了电话。
“嘀,嘀。”
无人接听。
谌玉又打了几次,还是一样以冰冷的机械女音结尾。
他应该已经回明汇了吧,或者在飞机上,所以没有接到。
谌玉垂下眼睛,看着白蝴蝶从锁骨上的银戒上飞走,想伸手去抓,却只是徒劳无功。
直到白蝴蝶飞到转角处消失,谌玉眨了眨眼睛,才发觉自己眼眶不知何时已变得酸涩。
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拨通了agathon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