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反而把谌玉噎了一下。
“对。”过了一会儿,她缓缓道,“高中同学。”
祁年听到谌玉的答案,不知道为什么,沉默了一瞬。
谌玉有些疑惑地抬眸望他,恰好和他漂亮的眼眸对撞到一起。
那双眼睛倒映云树的时候就极为好看,像是一片澄澈的温海。
可每每映照她的脸时,却仿佛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雾气。
谌玉又想起那个吻时,祁年看向她的眼神。
晦涩生猛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谌玉的眼神移向那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你是怎么想到染这样一个发色的?”
祁年的头发比一般的男人要长一些,乖顺地贴在额前的时候,发尾恰好遮住他硬朗的眉骨。
亚麻的颜色配上他白皙的皮肤,像是人群中一颗随时在发光的星星,格外吸引人的注意。
“怎么想到的?”
不知道是不是谌玉的错觉,祁年的眼睛颤了颤,下意识地逃避了谌玉看他的眼神。
“因为不能总是那样,所以染了一个喜欢的颜色。”
不能总是那样?
哪样?
谌玉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这个颜色好浅,光线下看都接近银色了。应该漂过好多次了吧?”
“没有。”
祁年的回答本该被吞没在喧嚣的片场中,却在此刻的距离中显得无比清晰。
“我的头发,没有漂过。”
他又说了一遍,语气明明那么平静,谌玉却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那缓慢席卷的微风。
没有秋风那样萧瑟,也没有春风那样温和。
一闪即过的波动淡到仿佛谈及的不是自己,而是眼前一场欲下未下的雨。
下一秒,她听到他说。
“我生来白发。”
28交互盘错的旧梦
从原本的发色染到接近银色的亚麻色需要漂染几次。
对祁年来说。
是零次。
外卖小哥第八次来到素盈郊区的这座别墅,还是忍不住感慨。
这还真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大、也是最空旷的房子。
毫不夸张地说,一到晚上,这座别墅的灯一暗,配上花园里那大片大片的白色荼蘼花,说像鬼屋也不为过。
唉,真是不知道住在这里面的人是该幸福还是该悲哀了。
不过月薪三千的人也管不了这种事情。外卖小哥收敛起情绪,敲了敲门口那个寂静的大门。
过了一会儿,一只白皙的手打开了门。
少年清冷端正的眉眼,无论是看到多少次,他还是被惊艳到说话结巴。
“您您点的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