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的声音如约而至地响起,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江初尧抬起的脚,像是玩跷跷板那样,在三楼的露台上玩闹似的保持着平衡。
就在他想松开力气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要有哥哥了。
他想去看看那个哥哥。
于是他主动请缨,忽视气到脸色发青的元兰,扬起最熟练的笑容,望向江翎。
“父亲,”他说,“我陪你一起去素盈接哥哥回来。”
江翎似乎是惊讶了一瞬,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去素盈的旅程如以往一样,周边全是全副武装的保镖,压抑得让人觉得车窗外的云都是灰的。
在进入素盈郊区的那栋别墅时,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一头白发的少年。
花园里白色的荼蘼花几乎要把他淹没,他却直着背坐在椅子上,眼神放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到来。
少年白发。
本该是悲怮至极的象征,却在他的身上多了几分出尘,配上他一身皤衫,像是在凡间走失的天使。
他叫什么来着?
江初尧想了片刻,想起了他的名字。
祁,年。
祁年祁年,祈求有来年。
还真是个好名字啊。
江初尧从小到大以来看过了太多虚伪的笑容与称赞,麻木的同时不可否认也对这些嘴脸感到越来越熟悉。
就连自己,好像也长出了一副完全相悖的嘴脸。
挂着天真的笑意,扮演着别人眼中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江家小少爷。
但是,这个人,不一样。
江初尧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祁年手中捧着的笔记本。
他在写什么?
看起来,很专注的样子。
江初尧不得不承认,那一剎那,他潜在的罪恶因子在疯狂叫嚣着。
他想看看,像祁年那样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人。
到底是在写什么,才会让他的眼中出现一种
视若珍宝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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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素盈的那几天,我趁着哥哥出去,偷看过那些信件。”咖啡店里,江初尧扯出一抹笑,只是那笑意不及眼底,“我很可恶吧。”
谌玉握着玻璃杯的手缓缓握紧,指尖有些发白。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他一直在给一个叫‘月亮’的女人写信。”
说完这句话,“叮咚”一声,玻璃杯被谌玉打翻在桌上,冰凉的水流过木桌,江初尧睨了一眼,刚要拿餐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