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祁年的表情一直浅到像一块抹开就化的冰。如果忽略他夹着烟根用力到发青的手指的话。
“祁年,你他妈还真抽上了。”
林隽到的时候,看着一身白色衬衫的少年松松垮垮地靠在破旧的石板楼梯上,一条长腿伸着,一条搭在下一层石阶上,眼睛盯着一棵被风吹得歪斜的树。
等到林隽开口,他才将视线从那棵树转移到一脸怒容的男人身上。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抽了。”
闻言,林隽的神色愣了愣,他看了一眼掉落一地的烟蒂,再望向神情惺忪的少年时,靠了声。
“所以,你在关家庆功派对上说有事要走。就是坐在马路旁边看烟燃一地?”
祁年对于林隽明知故问夹带着质问的语气有些不满。
他站起身,低头将衬衫上不小心掉落的灰烬拂去。
“果然还是这样。”
他的话被淹没在逐渐变大的风声中。
“你说什么?”
林隽皱眉问他。
回答他的是少年搭在他左肩上的手。
外面风这么大,少年的指尖却被烟温得滚烫。
他只是微微用力,林隽就被他强行掰着转了一个圈,视线也被迫移向别处。
而不是对着那声色犬马的酒吧大门。
“我说”他微微动了动食指。
“写作瘾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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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江家慈善晚宴。
悠扬的大提琴声在晚宴中央回荡,四周镶嵌着金碧辉煌的装饰与极为名贵的油画真迹,甚至还有几幅是早已丢失的古董级名画。
这场慈善晚宴规模声势浩大,门槛极高,来往宾客不是国内“银树圈”的权贵就是欧洲新旧贵族。这些人的目光却总似不经意地瞥向一个女人身上。
她身着一袭拖地红裙,那红色如烈火般炽热,完美地衬托出她婀娜多姿的身材。昳丽妩媚的容貌不仅没有被红裙压过,反而使她一眼望过去是何等的妖冶潋滟,宛如一朵盛开的玫瑰在晚风中摇曳生姿。
“这世界不存在一见钟情,如果有,那就是见色起意。”
袁野一身量身定制的黑色西装,绅士地将身着礼服走路不便的谌玉挽住。
谌玉想起昨天午夜一时兴起的举动,玩笑似的掐了掐袁野结实的小臂,面色不变。
“袁总裁,你点谁呢?”
“两点钟方向。”
袁野说话的时候仍然直视着前方,那双看起来极为深情的桃花眼望向舞台正中央讲了二十八分钟人生经历还没有停止的小姑娘。
小姑娘对上袁野的眼神,娇羞地笑了笑,终于给自己冗长的演讲收了尾,提起裙摆走下台,眼睛仍时不时瞥向站在舞池边的袁野。
得,这家伙又是来这里收割迷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