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栖月忽然有点生气,侧头看他,
“你怎么这样啊。”
明明是生气的话,但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我怎样?”
商牧之转过头看她,语气平静地反问。
“你……”
梁栖月有点说不出话来了,只抿着唇,像在走神一样的盯着商牧之看。
她长得很漂亮,偏冷感的五官轮廓,本科和研究生期间都是院里很出名的冷美人。
但每次在面对商牧之的时候,梁栖月总觉得自己好像还是十年前刚刚被梁家人领回家,只会用不讲话和面无表情来掩饰自己慌张害怕的内心的小女孩。
“你不是说,等我毕业了,就可以跟我离婚吗?”
梁栖月还是开口了,语气听起来有点可怜,好像商牧之不同意跟她离婚显得十分的罪无可赦一样。
不过商牧之并不吃她这一套,只平静地看了她一眼,甚至还点了下头,视线看着前面的路况,坦然地说,
“嗯,可是我现在反悔了。”
枕头
商牧之说“我反悔了”就好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总是那么理所应当,绝对正确。
没有人会怀疑他会有私心,他一定都是正确的。
由此也显得因为认真履行合约而来伦敦找他离婚的梁栖月有多么无理取闹似的。
回去的一路上梁栖月都没有再讲话,只是赌气一样的一直侧着头看车窗外。
到家后衣服和包包也都已经送了过来。
门店经理还很贴心的过来让人来给梁栖月量尺寸,说下次有新款一定第一时间给她准备。
梁栖月冷着脸没有说话,也没搭理人,只把一路习惯性拎在手上的商牧之的西装外套重重的丢给他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经理有些尴尬地看了眼商牧之。
商牧之倒是神色很平静,只捡起被扔在地上的外套,完全看不出生气或者被激怒的样子。
经理想到今天下午店里面负责接待商牧之的工作人员说的话。
商牧之的太太,年纪看上去好像很小,还在上学的样子,商牧之对她特别的宠,连生理期不能喝冰的都注意到了。
如此看来确实一点也不夸张。
梁栖月到卧室直接打开行李箱,开始用旧手机给自己订回国的机票。
商牧之打算毁约不离婚,她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早点回去。
很大动静的收拾行李箱,商牧之从外面进来,问她,
“晚上想吃什么?”
梁栖月有点生气,原本是想装没听见他说话,但又实在觉得有点憋屈。
当初领证的时候他自己说好的,等她研究生毕业如果她想就可以离婚。
现在又算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吃。”
梁栖月站起身,转头看站在门外的人,又重新说了一遍自己的诉求,“我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