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没有阻拦,他知道,这是沈初雪往前走要必经之路。
只是在临走前,沈初雪仍是不舍,鼓起勇气,犹豫着问了江浪一句,“你……”
“要跟我们回哀牢山吗?”
江浪摇了摇头,如沈初雪所料的那般拒绝了他,“我想去四处游历,多长长见识。”
被拒绝,沈初雪却是笑了出来,笑得很干净温暖,“我便知道你会这样回答,我好像有一点,开始了解你了。”
沈初雪的笑容带着些满足。
江浪也跟着笑了出来。
沈初雪下意识想要抚摸手心的东西缓解紧张,然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东西已经碎了。
他先是一愣,很快,又释然地重新抬起头,腰身如青松一般挺拔,沈初雪问,“那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
“当然,我们可是朋友。”
江浪爽朗大方地回答着,眼睛发着亮,像一颗洗尽铅华的黑曜石,干净而明亮似星光,“我会给你写信的,你也要给我回信。”
“一定。”
沈初雪点了点头,眼神温柔,阳光洒下来,在他们身体周遭淬了一层薄薄的光晕。
他们仿佛回到了最初相见的时候。
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江浪独自去游历了,他背着剑踏遍山河大地,去到有趣的地方会写在信上寄给沈初雪和段厌他们。
他的朋友太多了,他总要在烛台下写一晚上才能把寄给他们的信写完。
但他很开心。
因为他总会收到他朋友的回信。
时间过得很快,不过瞬间,已是二十年。
白云苍狗,沧海桑田。
苗越越似乎和悯慧去云游了,一边云游一边赠医施药,名声响亮到江浪时常都能听到。
段厌做起了生意,产业开遍天南地北,生意火到如日中天,连那些名门正派都开始找上他打算与他合作。
毕竟,名门正派也是要吃饭的。
闵修竹回了镜月域,接管了闵家,将镜月域管理的很好。
有一次,江浪碰巧路过镜月域的时候,半夜偷偷地解开机关潜了进去,机关比以前要精密,但还是有漏洞,江浪皱着眉撸起袖子就把机关不足之处给改了。
第二天前来日常维护机关的机修师来了,看完机关,立马跑去跟闵修竹汇报。
闵修竹赶到现场一看机关,便立马反应过来是谁的手笔,当下派人全城去找。
只不过,一天过去了,毫无消息。
仿佛江浪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闵修竹无可奈何,提笔给远在哀牢山的沈初雪写了一封信。
“尊师台鉴
不坐春风,倏经旬日。奉违提训,屈指月余。徒儿思挂师父许久,不知师父身体最近可有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