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烟归了然地吁了口气。不过这件事还需要再验证验证。
“什麽故事”
“玄夜和梦师的故事。”
“讲他们的八卦,不太好吧。”烟归不敢再直视雪尽,那个念头愈发强烈,在心底生根发芽。
太可怕了,这比阿夕是雪尽还可怕……
“不算是秘密。方才十里已经传音给我讲了来龙去脉,这件事估计现在已经全鬼界人尽皆知了。”
烟归看雪尽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慈爱,心头愈发忐忑,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戳着面前的那盘鲑鱼,漫不经心道:“那,那,那你讲吧。我听着就是。”
不见明烛(五)
“殿下,你认识梦师吗?”
烟归歪着头想了想,算是认识吧,从前也打过几个照面,于是只道:“不熟。”
“这世上,只有凡人会做梦。至于神明,鬼怪,妖魔,都是无梦的。若是有一天入梦来,必是兇兆。”
这个烟归自然是知道的,譬如她自飞升后就再也没有做过梦,只有在槐序死后梦过他一回,如今想来心魔便是那时生的。
“那日玄夜夜半探我揽月阁,神色仓惶,告诉我他做了个梦。我当时没问下去,他也就没说,在我阁内枯坐了大半夜,便自行离去了。”
“你怎麽不问”烟归忽地敬佩起雪尽来,这样的事都不能勾起他的好奇心。他居然没问真是荒唐。这般的沉稳大气,不愧是……
“我只对他说,若是劫难,便是躲也躲不过的,不如直面它。”
烟归觉得此话似乎在点她,默默咽了咽口水,扶起那盏茶又喝了半杯。
“方才十里给我讲了事情的始末,我才知原来玄夜梦的是梦师,他起初不识梦师是何人,便绘了幅梦师的画像,四处寻觅,因此惊动了梦师。”
烟归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肯定不只是单纯的寻找,定是敲锣打鼓,锣鼓喧天地找,说不定还在三界挂满了悬赏榜,梦师得知此事后气鼓鼓地从天界下来,指控玄夜毁她清誉,害她不能参加各类评选,并且要掀了他的屋顶。
“玄夜是鬼界出了名的美人,见过他的女子就没有不为他动心的。”雪尽刻意将“动心”说得重了些。
“确实是很漂亮。”烟归点点头敷衍道。她想,原先玄夜算是一个妙人的,只不过在见证雪尽为他挽发后,两人的形象都已碎了一地。
“尤其是你为他挽发之后,更漂亮了。雪尽,你的手艺真是好,我母后的手艺也不过如此……”
到底是在夸他手艺好还是夸玄夜漂亮。
雪尽眼皮跳了跳,不动声色地继续讲:“据说,梦师当时穿着一袭板正的黑衣,脸色阴沉地立在玄夜的彼岸殿上,扬言要劈了玄夜时,玄夜还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才出门,按照他的性子,可能是想迷倒梦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