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见到我时,也不惊讶啊。”青宸打量着他的神情。
云渊喉头一滚:“在门外听到你在,见到便不惊讶了。”
青宸注视着他,一言不发,心下了然。
他的犹豫分明已给出答案,但他不承认。
呵。
云渊被她看得愈发不自在。“我去找江秉。”他仓皇转身,直到出门才松了口气。方才,他只觉一颗心被她紧紧攥在手里。再被她多看片刻,他那些拼命掩盖的心思,就将无所遁形了。
见云渊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青宸转过头,愤愤将书放回书架:“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承认来看我又能怎样?”
她手中一顿,眸色笃定起来:“迟早让你亲口承认!”
那日后,青宸受初秋邀请,一直住在柳宿岛。掌门却再也没来过了。
她不知道,云渊克制住了见她的念头,心情一日比一日糟糕。
角宿岛,掌门寝居。
云渊虽在打坐,却望着窗外树木出神。旁边的文晏终于忍不住问:“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总是魂不守舍。”
“管好你自己。”云渊淡淡说道。
“又来了,你也没管好自己吧,”文晏懒洋洋地靠在窗边,打着哈欠,“那日你跟江秉去柳宿岛,回来后便日日如此,以前你从不这样。”
“过些时日便好了。”云渊随口应着。
“都过了半个月也没见好。说实话,”文晏正色起来,“是不是因为那个叫阿尘的姑娘?”
云渊的眼神倏尔凌厉,转眸盯着文晏。
“别看我!”文晏连忙抬手挡住他的目光,“我只是随便一猜,没想到就猜中了。你听旁人说起她,就忙不迭找借口去看她。现在没了借口,又天天坐这儿独自伤神。我一看就知道,你既不敢喜欢她,又放不下她。”
云渊眸色黯淡下来:“我已经放下了。”
“别自欺欺人,要是已经放下,何必天天失魂落魄。”文晏揉着额角说道,“换成是我,既然这么喜欢,就立马去问她愿不愿和我在一起。”
云渊眼中浮起恼意:“然后呢?问她愿不愿随我去万里之外的北溟魔荒,与她寻求庇护的东溟龙族彻底为敌?”
文晏失笑:“是啊,正好帮她看清楚,信奉的东溟龙族都是什么东西,恪守的东溟圣规又是什么屁话。”
云渊一声冷笑。
“可惜,”文晏无奈摊手,“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玄洲弟子都会被你吓一大跳,然后立马翻脸,向东溟圣殿举报你是犼魔。云渊,你什么都明白,所以你不敢赌。那还有什么放不下呢?”
说着,他的语气愈发肃然:“别忘了,你在玄洲两百多年,步步筹谋,成为掌门,就是为了让恶徒身败名裂,筋骨寸断,将他们推下无尽崖!让他们也尝尝,当年你和姑母遭受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