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原本伸直腿,刚刚突然收回左腿,这才把左手边同学扔出的纸球挡了下来。她抬头难以接受地看着左手边的同学。同学在老师递来的纸上写下自己的班级和姓名,不敢抬头看童言夏。童言夏刚想反驳,监考老师制止她:“先写下来,别打扰其他同学考试。”傻傻的女生本着“不打扰其他同学的”道德压力,怀着一腔怒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考完试再解释吧。然而监考老师根本没给她解释的机会,说什么“别影响别人”也不过是权宜之计。下午她就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知道你不擅长物理,但也不能作弊啊。你是个好学生,不会做我们可以请教老师、请教同学,唯独这个作弊,是绝对不允许的啊。”童言夏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被抓的另一位女同学,不肯供出自己的盟友,心怀愧疚地自行承担以及拉无辜的童言夏下水。“老师,我没有……”童言夏苍白的反驳。班主任安抚她,“你还没有打开,我们知道。看你们两个是初犯,学校这次从宽处理,不会给你们处分,但会给班级扣分。咱们是好学生,下次不要做这种事了。”童言夏千言万语堵在别再胸口,无声委屈地哭了出来。班主任还以为她这是悔过的眼泪,平时又是个温柔内向的小姑娘,心里也软了,抽出纸给她擦眼泪,没有再对她进行批评。隔天的周一清晨,主持部在广播室里蓄势待发。简开阳提着新收到的零食,放在童言夏储存零食的柜子里。“上周我们期中考,童言夏作弊被抓啦。”广播室里兰梦萍在和几个女生聊着八卦。似乎是看到简开阳进来,故意拔高了声音。简开阳询问式看向纪弈,后者懒散地靠在椅子上,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男生在纪弈操作的控制台前驻足,倚在桌边,静静看着地上,耳朵却竖起,聆听前方正热烈的讨论。“不可能吧,童言夏不是那种人。”申晓对童言夏有莫名的好感,一直都站在维护她的一方。兰梦萍不屑地笑一声,“那或许是被逼急了吧,她们班主任都说她的物理是最弱的学科,天天在及格线上徘徊。而且我那天亲眼看到,她在数学办公室哭。”兰梦萍没看到,是听课代表说的。他们班课代表原话是:那个五班的童言夏是不是你们广播部的啊?她在办公室哭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后来她辗转打听到作弊的事。“看来她人品真的不怎么样。”李弥附和道。申晓没说话,打开流程稿。简开阳在出门前,把椅子踹得震天响。纪弈刚打开话筒收音,结果这一声就出现在整个校园中。男生捂着小心脏,一边斥责简开阳这个狗东西,一边示意主持部赶紧开始主持升国旗仪式。听到音箱发出的“轰隆”声,马老师还以为是广播坏了,正想他们前年刚换的新设备,怎么又坏了?童言夏逃了升旗仪式,在班级教室里坐着发呆。她万万没想到,简开阳会来。可他就是来了,披着清晓鹅黄的骄阳,脚踩湖蓝瓷砖,从教室后门信步走向她。艳耀青天,比不上这一瞬刻入骨髓的光。简开阳还没开口,面前的女生坐在座位上,抱着他的腰哭出来。男生拍了拍她的后背,抬头看白板上方的时钟,轻轻掰开她,蹲下来,仰头用校服袖口粘掉她的眼泪:“时间有限,你好好跟我说,怎么回事?”童言夏磕磕巴巴地说不是她,她也不知道纸条怎么就到她那了。“你认识跟她作弊的人是谁吗?”女生摇摇头。她本就近视,看人脸虽不至于全糊,但也不怎么能记住,再加上她根本没关心过那人长什么样。后来被记名之后想看她,那个同学却怎么也不肯抬头了,黑直短发遮的严严实实。“你在哪个考场?”“13考场。”“考号呢?”“12,我前面那个人是13。”考号排序呈“s”型,童言夏解释道。简开阳点头,眼里尽是心疼和不舍,“好。你别想太多,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会有办法证明的。”童言夏哭得更凶了:“但是那个人她都不肯说不是传给我的。”那位同学没办法帮童言夏澄清,帮助童言夏就意味着要供出她的同伙。人都是自私的。并且监考老师认定了是她们两个在作弊。“没给你处分就没什么事,别想了,没事的。”男生捏了捏她的手。升旗仪式也结束了,听到“各班带回”的口令,简开阳站起来,“好好上课。”走出五班教室后,简开阳又折回来,趴在门口说:“需要物理补习随时来找我,开阳哥哥给你推出私人订制豪华大礼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