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婶子看了看那边缝衣服的南七七,“咱就是说啊,七七命不好,要是当初嫁给赵成,不早就跟着去城里吃香的喝辣的了。”桂香她娘:“当初我就看那个赵成是个有出息的,当初他还来跟我家桂香提过亲,我嫌弃他好赌没答应,现在后悔了。”吴婶子:“要不说呢,人的命天注定,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她们正说着,就看到陆子谦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块黄色的东西,四四方方的,认不出来是什么。“你又忙活啥呢?”赵婶子问他,“听你娘说你进厨房忙活好几天了,这是你研究的糕点?”“不是,我忙着洗衣服呢。”陆子谦说着就进屋拿盆子去了。“啥?”几个婶子愣了一下,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们村里都找不出半个会洗衣服的男人,陆傻子要洗衣服?能洗的干净吗?想一出是一出。南七七也听见了,但是他没觉得自己听错了,之前陆子谦已经洗过几次衣服了,他拦着不让,陆子谦还会跟他生气。生气也不是像赵成那样打人骂人,只是表情严肃的跟他讲道理,说冬天水凉,他总用冷水洗衣服,小心不好生养。南七七听到这话,想到了上一世他总是去河边洗衣服,最后也没能生个孩子,难道就是因为冻坏了身子?他还挺想生一个他跟陆子谦的孩子,从那之后,洗衣服的活就落在了陆子谦的身上。我家七七有男人疼陆子谦端着一盆脏衣服和一盆清水坐到了院子里。村里人在院子里洗衣服很常见,但是这的人这辈子都没见过男人洗衣服,在场的人都瞪圆了眼睛。他们这个村的人最爱看热闹,尤其是冬天,地里没有活要做的时候,谁家有点事,恨不得半个村的人都跑过去看。这次陆子谦在院子里洗衣服也是一样,最开始只是三个婶子看,后来左邻右舍都跑过来看。他们看看撸起袖子要洗衣服的陆子谦,又看看一旁坐着的南七七。南七七虽然在缝补衣服,但是经常来买豆腐的人都知道,南七七已经抱着同一件衣服缝半个月了。没办法,婆母平时不让他干活,家里的活无非是做饭、打扫、做豆腐卖。做饭他进不去厨房,打扫也是婆母顺手做了,豆腐更是婆母的独门手艺,没说要传给他,他就不能去跟着看。他闲的没事做,又怕别人说闲话,就拿着衣服装作补一补。“头一次看到男人洗衣服的,你娶媳妇是干什么的?”隔壁吴婶子笑着问。“就是,这种活男人哪里会做?你还是别忙活了,你家七七做不了,婶子帮你搭把手干了吧。”桂香她娘话说的漂亮,其实是用这话挤兑南七七不会干家务。在这个村子里,无论是女人还是哥儿,出嫁之后不会做家里的活,得被人用吐沫星子给淹死。不仅仅是这两个邻居阴阳怪气,其他人也在议论,并且看着南七七发出嘲笑声。南七七紧紧地攥着衣服,垂着头,脸臊的不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陆子谦往旁边挪了挪,把南七七挡在了自己身后,他扬起头对那群围观的婶子、阿叔们说:“大可不必攻击他,我家七七有男人疼,你们没男人疼。”他这话让在场的人都很尴尬,虽然这些成亲的女人和哥儿每天又是家里、地里的忙活,又要照顾孩子,干的活不比男人少,吃的也比男人少,但是他们嘴上还是说自家男人就是自己的天,男人们最厉害。他们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也是期盼过自家男人心疼他们的,若是男人能帮着他们打打下手做饭或者洗衣服,他们能高兴死。就因为从来没有这种待遇,才会酸南七七,骂陆子谦傻,骂南七七啥也不会。隔壁的吴婶子直接被陆子谦的话整破防了,“也就是你这个傻子成天没事做,才会做这种女人和哥儿做的事情,俺家男人可不行,他是做大事的人。”她越说越得意,想把她家男人夸的天上有地下无,可是说着说着发现根本没人听她说什么。大家都在看陆子谦手里头的那块胰子上头。原本陆子谦是想做香皂,可最近天寒地冻的,连朵花都看不见,香料又太贵,他只能先做肥皂。村里的人平时洗衣服都是用草木灰,没见过这东西,最开始还有人嘲笑陆子谦这么洗洗不干净。但是很快他们就发下陆子谦用那块四方的东西在衣服上来回蹭了几下,再去揉搓,水里就起了泡沫,衣服上很大的一块污渍就这么被搓掉了。在场的婶子们都是有丰富的洗衣经验的人,她们很清楚那种污渍是无法洗掉的,陆子谦是用了什么法术,把那东西变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