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村人们去河里取了水,埋锅做饭。
几个衙役喝着闫老二递过来已经寡澹的没有味道的菊花水,啧啧称奇。
“你们这埋锅的法子和军中一模一样,是和谁学的?”
闫老二想到他哥,到嘴里却拐了弯道:“老一辈传下来的,谁知道是哪个。”
岁数大些的衙役就道:“这法子天暖用行,等咱这上了冻,那土你们都挖不动。”
几个衙役哈哈笑着。
好像听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
闫老二:……
我们也不傻。
“这地还得一天才能量完,我们夜里去西桥镇歇着。”衙役说道。
闫老二留人:“中午就是对付的,这晚上咋也在这正经吃顿。”
几个衙役笑着摇头,咋说也不留,坚持要走。
一群吃救济粮的灾民,他们哪好意思蹭人家的饭。
“闫二,你家起屋要用砖石吧?”
闫二:“用啊!正愁没门路,老哥给指个道。”
“哈哈,你可说着了,咱虎踞的采石场,没有熟人介绍你还真买不到,大老爷这几年盯着头所到六所修边墙,条石出一块拉一块就没有多的。
不过整块的没有,凿噼的废料私下里还是能卖卖的,算下来比用砖省,西桥边上倒是有家烧砖的,出砖不多,要订的话得早些去打声招呼。”
“得咧,明天一早我就去。”闫老二道。
“你就说是快班老李介绍来的。”
“多谢老哥。”
衙役们又给他指了采石场和砖厂的位置,打马离去。
闫老二送走了衙役们,跑回来做饭。
他是真心留那几位衙役吃饭,奈何人家不吃。
让戚四帮着在河里网的鱼都被戚大嫂子顺手收拾了……得,今天就做一顿“全鱼宴”。
两条红烧、一条清蒸再炖个汤。
香喷喷的大米饭一出锅,搅合的肚子跟着打鼓。
清蒸河鱼最快,鱼身划刀,腌上半刻钟,鱼肚里塞上野姜片,切上一些干巴巴的野葱,水开蒸上大半刻钟。
肚子里的野姜不好浪费,继续切丝撒在鱼身上。
闫老二手里只有酱油,便少少的淋上一点,烧开的热油,滋在葱姜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