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老二在做最后的检查。
细细看过每一个车轮,见上面新绑的麻绳结结实实,这才坐到了牛车前面的驾驶位。
“三宝,走着!”
他抖动右边的缰绳,三宝扭头向右,迈步前行。
闫向恒心想:驾车有什么难的呢?往左就拉左边的缰绳,往右就拉右边的缰绳,停下就两边同时拉起,想走的时候,喊一声:三宝,走!
不就行了……
……
依旧是午前三个时辰,午后三个时辰。
四日后,他们终于走出了这片山脉。
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一望无际的荒滩。
短短的四日,跟在后面的灾民深刻的认识到他们和前面那支车队的差距。
那些人并没有疾行,而是稳,从始至终的稳定在同一个速度。
一个对牛、骡、驴比较友好的速度。
他们跟在后面,异常吃力。
每每熬到休息的时间,一个个软的和面条似的,恨不得长在地上不起来。
那伙人则是砍树、锯木头、打推车……干得热火朝天。
前一日,远远便能看到前方的景象。
这伙人便停下手中的活计,全都往山里扎。
他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只能强撑着也进山,找水找一切能入口的东西。
收获甚微。
这一片的大山远没有腹地的山林繁茂。
干枯的树木藤荆随处可见。
他们见了,这才转醒。
是了,这才是旱灾的常态。
在深山中的几日,此时想想,恍如梦中。
“我们……不如回山里去吧。”有灾民小声说道。
看着前面原本该是一片水泽的地方,成了深痕龟裂的荒土,他们心里发憷。
“回山里?等着再被山匪抓去吗?那山里好几窝的山匪,咱们能这么顺利的走出来,是因人多,山匪不敢出现,你回去试试,看能不能在山里活,没看那些山民都跟着跑出来了!”
“可前面……还不知要走多远,要是一直都是这般……”
“怕什么,总能走出去的。”
“对,咱好好歇口气,攒攒力气,跟着那位善心的秀才公,一定能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