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好看。”她指着一张说。韩蕴看了一眼,那张单独挂在一面墙上,他说,“这幅画是莫奈的仿品,原作在卢浮宫,电影泰坦尼克号里面,就有用这幅画做道具。”成汐韵继续看着画说,“你知道的真多。”“一般吧。”“那这幅是什么?”成汐韵又指了一副问。“这幅……”韩蕴看了一眼,笑道,“这也是幅名家大作的仿品,梵高的,原作在英国国家画廊。”“你懂画画?”成汐韵转头看他。韩蕴说,“我能画两笔。”成汐韵走到他跟前,“你说话的样子,不像是会画两笔的样子。”韩蕴说“那看着像能画几笔?”成汐韵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改变主意说,,“你别告诉我,以免你告诉我太多,回头后悔这样和我同行,以后不理我了。她说完,想了一会,也不对,“就算我不知道你是谁,回头你理我吗?”韩蕴笑了,听出这话中惶惶不安的纠结,他说,“我是个画画的。不怕你知道。”“原来你是画家?”成汐韵坐到韩蕴面前,他对面的床上,开始上下打量他。“可这地方不缺音乐家,也不缺画家,咱们俩,都没办法街头卖艺。”她的语气遗憾,愁的不行。韩蕴站起来,立在窗口抽烟,过了会,说,“放心吧,我来找朋友也是拿钱的。”成汐韵盯着他看了一会,那身影侧站在窗口,英俊不凡,她的心里顿时不是味起来。原来他一直是有办法的,之前他让她走……她的心一下乱了,像是吃药之后,兴奋度一直高,盖过了生病。现在却被抽了兴奋剂,她灰溜溜去洗手间洗澡,站在洗手间里,却破天荒,觉得自己好多余。她洗了澡出来,韩蕴正在等她。他说,“我想了一下,还是现在就去找朋友的好。你睡一会。”成汐韵说,“这会快要五点了,你去人家家合适吗?”“没有电话,没办法的事。”韩蕴拿了张卡片,写了几句话,“这个放在桌上,万一有酒店的人问你,你给他们看就行。”成汐韵本来准备上床,听了这话,她走过去,拿着那卡片看,上面写着意大利文。“这是什么?”韩蕴说,“就是说一下人没在,你不会说意大利文,有事等我回来,你病了,让他们不要打扰你。”成汐韵看着那些字母,一言未发,塞进了自己浴袍的口袋。“门卡留给你,万一有事……我最多两小时回来。”成汐韵点点头。等韩蕴出了门,她去洗手间吹了头发,换了裙子,然后也跟着出了门。她的方向感还可以,朝着刚刚和韩蕴回来的方向走去。韩蕴自己去停车场拿了车,刚刚成汐韵失落的样子他看到了,但是还没做成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而且心里总有些不踏实的感觉。这是喝凉水大概都会塞牙的人,才能理解的那种,莫名其妙的不安。到了地方,按了门铃,管家一看是他,非常热情,却没有让进,站在门口说,“先生有急事去了美国。走之前一直联系不上您。”韩蕴说,“我和他约的三天后才碰面。”“对,但那边出点急事,他日程提前了,今早才走。”韩蕴说,“那他……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给我。”“没有。”管家彬彬有礼,“我以为您会打电话来,他说半个月就回来,到时候亲自去法国和您碰面。”韩蕴心里苦。这管家不知道什么事。他打了招呼离开,这次是真的没辙了。这地方靠近河边,风景极佳,远处黄昏日落,夜色渐来。他本来今年夏天就要来意大利,家里的事,也不过稍稍耽误一点心情,他除了在刘嘉那里拿钱,这个朋友,之前也帮他卖过画,价格也不低。人家一定没想到,他还有手紧的时候。他心事重重回了酒店。成汐韵正站在桌前忙碌,她掏出一个个外卖的白盒子,正在往桌中间摆,一看韩蕴,她就高兴地说,“我买了中餐外卖,在路上问了人,都说这片最好吃的。”韩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终于爆发了,“给你50欧元,不是让你浪费的。”成汐韵拿着快餐筷子,意外地看着他。那眼神好像受了伤害。韩蕴的心情背叛了他,先一步觉得内疚。但很快被他消灭,他厉声训斥道,“你还没有吸取教训吗?连个行李都看不住,就知道乱花钱。”成汐韵呐呐地回嘴,“我是第一次来,就算不对,可你也应该提醒我一下。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想……我生病了,那会头晕,我也没想到你就在不远处,还有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