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了药,空洞的眼神看着对方欲言又止,麻木的心再次泛起丝丝缕缕刺痛,他在她之前开了口,截断了她的话头:“我不分手,绝不。”
时晚也不知道他是脾气上来了,执拗上就是不甘心还是别的什么,但此刻确实不适合再争论下去,除了伤害他,得不到任何结果。
“好,不分手,别胡思乱想,躺下来休息一会儿。”她替他擦掉眼泪,扶他躺下,自己枕在他手臂上,窝在他身边,单手轻轻拍着他,犹如哄孩子。
身边的人安静下来,侧过身,将她牢牢禁锢进怀里。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发顶,原本高烧的人,刚经历了情绪上的大起大落,有些支撑不住,脑袋昏昏沉沉,意识渐渐消散。
时晚是被热醒的,身边的人像火炉般,浑身滚烫。
“阿睿?”她摇摇他,想叫醒他,可萧霖睿眉头紧锁,意识根本清醒不过来,时晚打开灯,他额头都是汗珠,黑色的碎发被汗水打湿。
时晚起身,拿过体温计替他再次量了体温,已经快40度了。
“阿睿,醒醒,我们去医院。”她用力摇晃他,有些急切和害怕,“阿睿。”
昏沉的意识终于清醒了一点,冗长沉闷的睡梦中他听到有人在叫他,可他浑身剧痛,头脑发沉,挣扎了很久才醒过来。
“阿睿?”时晚拿毛巾替他擦干头上的汗,自己潦草地换了身衣服,见他醒来,费力地托起他,“把外套穿上,我们去医院。”
萧霖睿吃力的起身,时晚也顾不得替他换衣服,只拿来厚厚的外套将他裹好,以免吹风之后身上的汗意蒸发更加重病情。
“走。”她拉着他的胳膊驾在自己肩上,扶着他去地下车库。
萧霖睿强撑着自己往楼下走,不敢真的完全压在她身上,一米八几的高个,对于娇小的她来说很难完全撑住他。
时晚费力将人扶进车里,自己匆匆跑上驾驶座,车子在黑夜中疾驰出去。
她边观察着他的情况,边单手拿过手机打电话。
联络完医院,她将手机放下,握住他垂在一遍的手指:“我们很快就到医院。”
“嗯。”他看到她此刻焦急担忧的神情,突然觉得这样也很好,哪怕身上难受的要命,可只有这一刻,她的目光只在他身上,她的心神也只集中在他一个人。
到了医院,因为提前打过招呼,医生护士立刻上前,检查,诊断,输液,折腾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才终于消停下来。
萧霖睿躺在病床上,输着液终于安稳的睡下去。
时晚坐在病床边,时不时抬头查看输液瓶中还有多少。
看着病床上闭着眼沉睡的人,他呼吸清浅,绵长又规律,脸色苍白,连一向红艳的唇此刻如枯萎的玫瑰花瓣,毫无血色。
他安安静静睡着,手规矩的放在两侧,说不出的乖巧。
时晚拿过棉棒,沾了点水,替他润了润干涸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