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深深呼吸,道:“嗯,没错,利用呗,欢迎继续。”
相柳被她的态度给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发急,可他这几百年来一直都是和一群大老爷们相处,就算和女的说话也是虚以委蛇,压根就没上过心的演戏罢了,这回他面对眼前的女人,是真的迫切想要知道,她到底为什么变得这么莫名其妙!
“你最好给我说清楚,否则我现在就剖开你的心肝,看看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相柳低吼道。
小夭瞟了他一眼,道:“咋滴,大人你生气啦?为了我?哎呀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啊!”
相柳道:“你再这么阴阳怪气,信不信我捏碎你喉管!”
小夭闻言,又觉得愤怒和委屈,眼眶也红了起来——追他可真难,都快赶上熬鹰了。
相柳见她眼泪在眼眶里滴溜溜的转,可又在拼命的不让眼泪落下,看着我见犹怜的,他顿时有些慌,手上的力度轻了些,但还是不会让她挣脱了跑掉,他放缓语调说道:
“你是不是傻?我那么说……也不会真杀了你!一点都禁不住吓!”
小夭听了,心里又觉得可笑,可负面的情绪像大山一样压着她,让她心里这点可悲的笑意,更显的折磨人。
相柳见她不再说话,就耐着性子,和她道:“射在玱玹心上的一箭,是淬了毒的,那种毒让血液不能凝固,他会血流而尽死去的。”
小夭觉得他这是在转移话题,不过……玱玹会因为这次的事死去吗?不能够吧,毕竟玱玹是这个平行世界里,举足轻重的人物啊!
“怎么听说阿念也中箭了呢?”小夭慢悠悠的问道,这个事确实让她有些意外,毕竟原剧情也没有这出。
相柳听她说话正常了点,没有想继续哭的迹象了,紧·窒的心头稍松了点,拧皱的眉心也舒缓了许多,耐心的与她说道:
“我只想对付玱玹,毕竟他是西炎的王孙,至于阿念,一介女流之辈,我并不想要她性命,是行刺那人自作主张。”
“防风意映。”小夭嗤笑道。
相柳嗯了一声,道:“既然你听到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是与防风意映达成了协议,她刺杀玱玹,我,用一下你的情蛊。”
小夭笑了,想要鼓掌,可她的一只胳膊被相柳攥着,只能耍嘴仗道:“妙啊,配合的天衣无缝啊,你俩可真是……郎才女貌啊!”
相柳眉心再度紧蹙——又来了,这女人又开始了!
“什么郎才女貌,你在胡乱扯什么?我跟防风意映只是合作关系!”
相柳一直都在解释,他今天也犯轴了——如果这女人再解释不通,他,他干脆直接掐死她,然后自己再散尽功力,身体兵解得了,省的一天天的被她折磨!
世间最折磨人的不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而是两个两情相悦的人,在没戳破那层窗户纸的时候,不自信,也不敢主动,却又忍不住的靠近,舍不得离开,还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是最最折磨人的。
合作关系?小夭酸不溜秋的想——她还是防风邶的小妹呢,呵呵,原剧情里,他不是挺维护她的嘛,防风意映把他当哥哥才去亲近,他明知道自己不是防风邶,还是看接受了她的亲近,还对她很偏袒……不爽,这么一想怎么都不爽。
“大人,”小夭故作冷静道:“有事就去干,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这个微不足道的人身上了好吗?请松手,军营里这么多人,可都看着呢。”
相柳气不顺,嘲讽她道:“看着?谁看着呢?是树上的鸟,还是林里的兔子?你看看自己都跑到什么地方了?你还以为是在军营里吗?”
小夭身体一僵,连忙回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山林之中,哪里还有半点军营的影子?
“不在军营,就,就回去啊,我就跑个步而已,走啊,回去了。”小夭不再看他,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哄他——她还想被人哄呢!指望这条直男蛇吗?显然不能啊!
相柳胸膛不住的起伏,瞪着她,想听她多说几句,可她偏就不说了,他心里堵得慌,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负气转身,扯着她就往军营走去。
两个倔强的人,一路上谁也没搭理谁。
相柳越想越气,决定将怒火发泄到玱玹身上——现在血止不住对吧?防风意映的意思是想让他受尽折磨而死,他偏不!一会儿就给玱玹一个痛快去!否则他真的要憋屈炸了!
俞府,弄玉小轩。
玱玹虚弱的躺在榻上,只要他一动,胸口被箭射上的血洞就更加快速的涌出血来,医者见状,心中哀嚎,只能继续用力的按压,可也只是勉强止住一点点血流的速度,白色的棉布到底没撑多大会儿,就被血液打湿了。
小案上的铜盆里,是满满一盆子浸透血的白棉布,令人触目惊心。
涂山璟立在榻前,眉眼间神色极其凝重,他与医者道:“洒在他伤口处的止血药粉总被血冲掉,他失了这么多血……是不是要喝一些补血的汤药?”
医者苦着脸道:“公子,补血的药一般都活血,会更加重他的出血的。”
涂山璟闭了闭眼,深感无奈,此时躺在床上的玱玹,气若游丝的开口了:
“璟,阿念怎么样了?”
涂山璟看向他:道:“阿念姑娘虽然没有血流不止的情况,可她中箭颇深,虽侥幸险险避开要害,可是还是重伤了元气,到现在人也没醒——玱玹,看来刺客重点是杀你,至于阿念,应该是对方顺手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