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唐楚君越来越喜欢自己女儿那双像狐貍一样透亮灵动的眼睛,看着就安心欢喜。
时安夏坐下,不慌不忙喝了口茶才提醒道,“下午小姑母派人来找我,说要赎回庄子,被我拒绝了。”
好在她谨慎呀,签了个不可赎回的附约。本以为怎么也会等一阵才来闹,结果这前脚刚签了约后脚就来找她毁约。
唐楚君也不笨,立刻想到了,“难道安柔真的知道温泉?她去找你小姑母买庄子,又去找时云清牵线搭桥想见晋王殿下。原来她是想把这消息给晋王殿下卖个好,让晋王殿下来开挖温泉呢。”
时安夏点点头,“正是。”
母女俩正说着话,便听南雁来报,安柔姑娘来了。
二人互望一眼,都不由笑开了。
这般沉不住气的么?就找来了。
时安夏不动声色,“让她进来。”
时安柔将沾染了风雪的披风交给丫环,才进屋来请安。
但觉室内如春,金碧辉煌,连空气都透着华贵的味道。
打算空手套白狼
唐楚君最近的心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曾经因为嫁得不如意,一直死气沉沉过日子,对银钱首饰衣物全然不在意。
如今不同了,儿子女儿都失而复得,令她灰暗的生活开出艳丽的花来。
整个海棠院焕发了生机。那些藏在仓库的物件,以及被温姨娘借去的东西全都摆放在各处。
尤其漫花厅的陈设摆饰,处处都彰显着华丽与高贵。连熏笼炭盆都比旁人多放了好几个,用的也是市面上最昂贵完全不出烟的银丝炭。
时安柔想起温姨娘那家徒四壁且冷得发寒的蔷薇院,无端生出对时安夏的嫉妒。
投个好胎比重生更重要,如她这般,就算重来一次,一样感觉无力极了。
“安柔见过母亲,见过安夏妹妹!”时安柔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唐楚君记起刚才女儿的提醒,不动声色试探道,“坐吧,说起来柔儿翻年就要及笄了。春日最多赏花宴,到时让你姨娘多带你去相看相看,没准能找个好婆家。”
时安柔眉心一跳,来了!这是怕我挡了你女儿和晋王的好姻缘吧。
她刚侧了半边身子坐下,又惶恐站起来,“谢母亲操心,但柔儿还想在家留两年。”
唐楚君不甚在意,反正又不是自己女儿,上什么心?她这态度就是显在脸上的,一点都不遮掩。
时安柔看得心里也是很凉。早前还想蹭着点唐氏的嫁妆呢,作为嫡母,怎么都得给自己添点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