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项清吧。
“那什么,时哥。”沈俞在卡座里,叫这两个字的语气都踟蹰不少,“怎么今天突然有空?”
上一分钟还喧闹无比的包厢此刻寂静无声,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公子哥们连坐姿都不自觉地谦虚了不少,挺直腰板,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一群难得挺拔的歹竹里,中间那位醉到瘫软的人就无比惹眼。
时青音浑身酒气,衣领敞乱,皱着眉,嘴里还在胡乱说着什么,“书瑶……你为什么不联系我?你是不是,嗝,你是不是被越夏那个女人抓住了什么把柄……”
众人视线中央的男人上前一步,垂眼观察,时青音原本还下意识地挥手,想不耐烦地赶走些什么,结果在闻到酒味中的那点冷意时,瞬间清醒了不少:“嗯……哥?!”
时云谏道:“嗯。”
人在这,时青音胆再大也不敢造次,颇有些费力地坐起,扶着后脖颈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我也不想来。”时云谏侧了侧脸:“你已经一周没去公司了,父母很担心你。”
时青音烦躁道:“偶尔几次也没什么吧…!”
“如果不想处理可以不用处理。”时云谏的语气永远都是没什么起伏的,“移交给我就可以。”
时青音:“…………”
他再蠢也知道他哥这么说肯定不是真想帮他处理事情,意思大概是再懈怠下去屁股下面位置也别想要了。
时云谏直起身,视线落在周遭霓虹色的装饰上和衣着不整的宾客上,眉峰不着痕迹地蹙了蹙。
……虽然这只算是氛围浅淡的清吧,但他似乎仍是不太喜欢这种场合。
把话带到,他几乎毫无迟疑地转身,向外走去。
身后传来时青音恼火的声音,“你们懂个屁!书瑶胃口早被我养刁了,没我在她吃得下饭睡得着?肯定是越夏,是她逼——”
越过长廊,身后的杂音消失殆尽,时云谏在路过一个小小的舞台时,余光蓦然瞥见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那双令人印象深刻的眼睛。干净清爽的眼皮,只覆着一点灯光下微闪的亮片,睫毛长直浓密,杏眼的轮廓清晰得像是一笔画就,灵动的亮黑瞳孔,和他在订婚宴上看见的那双一模一样。
越夏。
时云谏侧头望去——就算是他也怔住了一秒。
两个女孩挨挨挤挤坐在视野最好的席上,越夏身旁的黑裙女孩肉眼可见的局促脸红,紧紧握着越夏的手,眼神控制不住四处乱飘,但最后还是落在了舞台中央。
伴随着优雅且悠扬的背景音乐,有几个高挑的青年正在跳钢管舞,往这儿眼睛抽筋似的丢了几个k。
时云谏:“…?”
他听见越夏雀跃的嗓音:“书瑶书瑶,你觉得哪个比较好诶?”
“啊?我,我觉得吗?”姜书瑶柔柔弱弱的声音有点迟疑地响起,“嗯……嗯……果然还是那个,粉红的那个……会……会好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