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台上的姑娘袅娜地撤了下去,新曲渐起,又换上了另一群衣着迥异的佳丽翩翩起舞。乐容的目光追随着台边的某个身影,薄唇紧抿,手握了又松。他余光扫到元乌灵侧头同一旁的侍从又交代了句,可那声音太轻,周围又太嘈杂,也没听清她究竟说了什么。不多时却见那个身影从台边直直向自己这桌的方向走来,那人影娉婷落座在桌旁,面含娇怯地同旁边的二人道了声好,声音微微有些粗,听得出来是刻意捏着嗓子在说话。只是在他转头看向自己的时候,顿时瞪大了双眼,倒是恢复了从前那般亮如洪钟的嗓音,“哎呀妈啊,咋是你啊大师兄!”元乌灵:?我觉得我可能还需要再缓缓。乐容却顿时松了口气,眼前这人虽描摹的眉目如画,身上的装束也如女子无异,但确实是师弟本人没错了。他笑着点点头,“怀通,好久不见。”女装怀通好奇道:“师兄,你咋也这么早就来这儿了,不应该啊?”乐容知道这转生之事关系重大,倒也并没准备同他透露太多,语焉不详道:“嗯,就是外出历练时出了些意外。”怀通闻言却猛地一拍桌,“我知道了,一定又是极道宗那群杂碎搞的鬼!”“极道宗?”乐容一惊,突然想起些什么,“当年你身殒的消息,便是极道宗传回师门的,还带回了人证,难道竟是他们?”怀通与乐容皆拜在宿远真人门下,是真正的同门师兄弟。虽说乐容是新一代的天才弟子,但怀通的资质也不算差,只比乐容晚了几年结丹。怀通结丹出关后便开始下山历练,但不过月余他在门内的魂灯便突然熄灭。正当师门遍寻不见他的尸首之时,极道宗带着他身殒于溟洹魔君之手的消息上门,同时还带回了他的本命法宝,以及当时路过的极道宗见证者若干。人证物证俱在,玉清门也觉着极道宗不会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搞小动作,本着一致对外的原则,这笔账便被理所应当的算在了魔域头上。也正是因此,当乐容在祁芜山听闻溟洹魔君的名号时,才会对当时饱受欺凌的花妖乌灵产生一丝怜惜之心。怀通恨恨啐了口,“呸,我就是被他们给算计的,当时我本想着西荒原凶险异常,他们也主动示好与我结伴而行,我便答应了,没曾想他们竟突然对我动手,哪有什么人证,他们自己就是凶手!”元乌灵倒是不觉得奇怪,毕竟极道宗连勾结魔域内部人员,送邪功钓鱼执法这种事都做的出来,残害一下正道对家门派再嫁祸魔域好像也只能算是常规操作。乐容却怔忡了半晌,他现下虽说大概接受了魔族可能并非传说中那般邪恶的事实,却从未想过正道之人竟还能做出这种残害同胞之事。他抬手准备拍一拍怀通的肩以示安慰,却在目光触到他肩头轻纱薄衫之时,猛地一缩收回了手,只定定看着他道:“师弟,你受苦了。”我一定会帮你讨回来的。怀通却误解了他的意思,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哎师兄,你多虑了,我并不是被迫留在此处,这本就是我所钟爱之事,虽说之前死的不明不白,但我现在过得很开心。”“嗯,开心便好。”“不如师兄也来试试吧?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人生体验哦!”乐容:“”不了告辞。作者有话要说:青楼(划掉)夜店打卡达成√写师弟那段其实我一直在脑补银桑夜店女装的银发小卷子哈哈哈哈女装一时爽,一直女装一直爽元乌灵本还想与怀通小兄弟交流一下妆容和穿搭心得,毕竟他那妆面画得确实特别又勾人,但刚聊上两句,便被薛礿冷着脸硬生生拉出了花楼,一路上好说歹说才露出点儿好脸色。乐容只垂头默默跟在他们身后,也看不出他面色究竟如何,待过了几个巷口后,却突然开口道:“元姑娘,你好像对极道宗的作为并不感到奇怪。”薛礿本搂着怀中佳人美滋滋,听了这话又有些不痛快,心道这小子怎么没大没小的,元姑娘是你该叫的吗,按辈分得叫师伯母!他冷哼一声抢白道:“按理说我也勉强算你的师伯,这个问题便由我来解答好了,往后有什么疑问也可直接问我。”乐容微怔了片刻,便立刻回过神来,上前两步来到薛礿身侧,拱手道:“那就先谢过魔师伯了。”元乌灵暗暗撇嘴,啧啧,真是风水轮流转,木鸡轮流当,少年人,准备接受惊涛骇浪的洗礼吧。薛礿清了清嗓,倒也没有继续计较,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长辈架势娓娓道来,“我从前也与你一样,一心信奉师门的教导,对魔族嗤之以鼻,认为自己所做皆是为了维护正义,魔族无恶不作为祸人间,铲除邪魔乃是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