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今澜就这样?看着元明,垂在膝上的手轻敲了下,碰到一旁的拐杖,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
时今澜不想承认,但元明说的怕是是对?的。
她想站起来?。
又害怕自己站不起来?
这种悬悬不定的感觉伴随在她每一次下床。
她总是在避免让自己的脚触碰到地面,她不想感受地面的冰凉,更害怕自己感受不到这种冰凉。
薛定谔在她的面前放上了一个盒子。
藏在这里?面的猫没有声音,好像死掉了,又好像没有。
而?在这件事之前,时今澜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犹豫。
她在怕这件事的本身。
还?是这件事背后的意义。
喧嚣里?铺着沉默,时今澜余光瞥了一眼?元明。
那人就靠在门上,双腿随意的交叉站着,细长笔直。
跟她比,元明是健康的。
“不过这也不是麻烦的事情。”元明出声,打断了时今澜的思绪。
她总是敏锐于?很多事情的细节,稍微侧了下身,用车门与?身体的视觉死角挡住自己的站姿,宽慰时今澜,“或许放松心情,很快就可以站起来?了。”
“多谢。”时今澜微微颔首,心里?却不以为意。
元明要自己放松。
可在时今澜的世?界里?从来?都没有放松这件事。
她是被加满了弦的人偶,不知疲惫的旋转在时家给她雕刻好的轨迹上。
不能停歇,也由不得她停歇。
所以时今澜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觉得元明跟她是同?类。
她跟元明天差地别,一个行医救人,一个却是恨不得将所有敌人杀死。
她们哪里?相同?了。
随着远离海岛中心地带,喧哗嘈杂的声音也慢慢淡去,只有隐隐的锣鼓声热闹的传遍海岛的每个地方,池浅走?到了屋子里?,关上的门也抵挡不住这声音的穿透力。
“呼——”给池清衍收拾完东西,池浅松了口气。
春天就要快跟从夏天接棒,海岛的天气也一天比一天热。
彩排出了一身的汗,给池清衍收拾东西又出了一身的汗,池浅动?着自己的领口,直觉得这个天气真的好闷热,扇着风就要回房间要换衣服。
“换身衣服再去接时今澜,她应该不会怪我吧。”池浅小声嘀咕着,“香香的,总比一身臭汗熏到她强,谁不喜欢香香软软的小姑娘呢~”
池浅想到这里?,揉着脸笑了笑。
接着她就利落的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将它利落的往窗台边的大桌子上一丢。
早晨着急去彩排没来?得及拉开的窗帘腾得被气流吹起来?,白幕之下,坐着一团黑影。
池浅一下皱起了眉头,远远的看着窗前的影子。
发现这似乎是只猫的影子。
那柔软的耳朵隔着玻璃抖抖,光照着那蓬松的毛,好像一只蒲公英。
呵,臭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