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劈里啪啦往下落,浇落在地上,洗礼了喧嚣的万物。
“你能不能为妈妈考虑一下,我不想看到我好端端一个女儿受伤。”
“我会尽量避免,我保证,我承诺,而且没有你想象的严重,我们有医疗团队和营养师,训练体系也日渐科学,国家队很多人都有明伤暗伤或者受了伤,省队里也有,钱屿师哥他有心肌炎,一个小妹妹叫黎映水,她哮喘病还没好,大家都可以,我不想逃走。”
她又说:“当不了顶尖,这比进医院还让我难受。”
很难理解有人为了夺得魁首而愿意冒着牺牲身体的风险,雨水遮住了人声,音量不由得拔高以盖住雨声:“你是不是太偏激了!”
细雨打到黎琉脸上,有点凉,她鼻尖有点酸,:“对,是这样,我本来就不是很柔顺的人啊……”
两人发现并没有办法和对方沟通,也没有办法让对方改变主意,很快,妈妈让黎琉快点进屋,免得雨下大着凉,红着眼,不顾挽留地开着车走了。
黎琉独自在雨中呆了会,脚都麻了,雨势渐大,她打算往回走。
一把黑色的雨伞出现在她头顶,罩住了漫天的乌云和渐渐转大的雨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执着素色典雅的伞柄。
雨伞隔绝了外界,黎琉视线从执伞人的手往上移动,撞到了一双黑色沉静的眼,微微上挑的眉眼冲淡了这种沉寂,多了份桀骜之气。
江路川说:“你教练在找你。”
“哦,那我得进去。”黎琉没告诉王露她在哪,王露只知道她去找妈妈了,连忙掏出手机给王露回了个消息。
回完消息,她提腿往里走,却没成功,站久而发麻的腿一个踉跄,差点摔个底朝天。
一双有力的手扶稳了她,距离突然拉得近了些,她可以闻到江路川身上很淡的皂角香,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很快,让人怀疑他也被她传染了心律失常。
她把这归咎于,因为她的失误导致江路川扶了她一把,而他不喜欢和人产生很近的距离,给气的。
黎琉解释:“我脚软。”
江路川甚至都分不清自己是什么情绪,不是高兴,也不是生气,只有心跳证明了留下了此刻的痕迹,把这归咎于失控。
赛场上的失控就代表对局面失去了把控,他讨厌失控。
但如果真的讨厌,就不会想拥抱她。
黎琉手里被塞了一个沉甸甸的物品,浮在表面上的花纹和她的手掌相触,凹凸不平,是一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