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真爱!什么好男人!都是狗屁!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她都萎靡不振,连程邀那天上有地上无的绝妙厨艺都拯救不了她看完那篇文的后遗症。她驼着背,六神无主地戳碗里的米饭,程邀空出只手拍了拍她背脊,提醒她注意体态。迎羡转头幽怨地看向他,他微微一愣,试探问:“还在生刚才的气?”她舀了一勺麻婆豆腐送进嘴里,喷香鲜诱,闲辣适中,口感软糯又q弹。瞬间化悲愤为食欲,将刚才的故事润色了一下讲给他听,说到最后暗暗磨牙:“今天也是不相信爱情的一天!”程邀消化了片刻,真是无辜他妈给无辜开门,无辜到家了。他好声好气道:“请问程太太,我是被连坐了吗?”“不敢,”迎羡挑出碗里的辣椒,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如果我不能生育,你会怎么办?”只听程邀沉沉地叹出口气,牵过她的手去摸木头,“我还是那句话,没有定论的情况下,不要咒自己。”不过摸完木头后,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给出了明确答复:“有没有孩子,于我都没有你重要,比起生育,我更在乎你是否开心。”言外之意是她不用将生育之事看的太重,哪怕不想生,他也不强求。“短期内,我确实还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她道出自己的真心话,担忧地看向他:“我这样,很自私吧?”他已经三十一了,短期是多短,她并不确定。“不会,”程邀拍了拍她的后脑让她不要多想,沉静的眼眸总有安抚人心的力量:“不着急,你现在还小,我也不想你年纪轻轻就被孩子这种琐碎困住。”迎羡的心里面宛若塞进了一团棉花,感动之余,思绪又被宵圆所说的后续拽了回来。理想与现实来回拉扯:“那你……”会不会和那个丈夫一样去外面找人。“羡羡,”他猜到了她的问话,眸色晦暗,神色严肃地打断她:“我不是那样的人。”到这里,他是真的有一点生气了,生气她居然不信任他,也不了解他。难道他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抵不过一篇不知所云的文章?“先吃饭吧。”他的声音覆上寒霜,不像冰块那样冷,但寒意十足。这顿饭两人各怀心思,迎羡自觉说错话伤到了他的心,吃完饭自告奋勇洗碗。他是真生气了,平日这种事从不会让她来做,今天却随她去了。十月中旬的温度骤降,冷水似绸缎打在手背,迎羡因长时间泡水,一双纤细的手指关节冻得通红。回房间没有看见人影,她踌躇片刻,转了转眼珠,去给程邀泡了杯茶。端着茶杯站在书房外,轻轻敲门,听见里面说进,她按下门把手。推门,反手关门。泛红的手指握在瓷白的茶杯上尤为显眼,推到他面前。他合上文件,视线果不其然跟随着她的手移动,蹙眉问:“手怎么了?”迎羡故意背到身后不让他看,轻快说:“没什么。”下一秒,腰间扶上一只手,被男人不轻不重地按坐在了他的腿上,语气毋庸置疑:“给我看看。”手伸出去,不光是指关节,十个手指的指甲都泛着粉,触在手心冰冰凉凉。他的手掌比她大出不少,包住她的,给她暖手:“怎么不用热水洗?”她抽出手,游移到他的腰环住,在他怀中眨了眨眼,仰头说:“苦肉计。”程邀的下颚线紧绷,她凑过去,唇碰了碰他的下巴,“刚才是我不对,我深刻地意识到了我的错误。”说着,抬起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都用我的纤纤玉手来赎罪了,你别生气了,成不?”洗碗她是故意用冷水洗的,红了就红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和他相处了那么久,她最知道他吃哪一套——装装可怜,服个软,他绝对会心软。谁知她的话不知道触到了男人的哪根神经,当下就被托着腰放在书桌上来了一遍又一遍。手边的书本散落一地,他报复性地咬了一口她的肩窝,气息温热,来到她耳畔冷哼说:“这才叫赎罪。”地上的纸张两人也顾不得捡,迎羡的心尖颤了颤,无力的被他抱回了卧室。洗澡的时候,她的脚就没沾过地,背后抵着的瓷砖由冰冷到温热,她像是搁浅在岸上奄奄一息的鱼,侧脸埋在他的肩窝,睁开眼睛愤恨地咬了回去。比他咬她的那口重,这会还不忘破罐子破摔的攀比。到此,男人的喉间才溢出低低的笑声,沁人心脾,还带点蔫坏。“以后那种问题,别再让我听到。”他嗓音酥麻的发出一个单音节:“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