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被丢弃在外的狸奴幼崽般,眼中满是绝望和悲伤,手脚也在不停的挥舞着,他甚至拦不住明枝在捶打着自己的头部。明枝却是沉浸在两个记忆的缝隙中无法逃脱,忽然一个微苦的丸药塞进了她的口中,入口即化。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便响起:“枝枝自是我寻了许久的珍宝,英国公府的嫡女。”裴渊心中却是满是紧张,但却不在面上显露,他横抱着明枝,轻抚着她的后背,嘴角凑到了她的耳边不停的讲述着自己的情意。纵然他愿意宠着明枝,但明枝此般却是刺痛了他的心,心中的酸涩难以用语言来描述。裴渊只得把自己的这种情绪归结于属于自己的物什竟然这般容易坏。是的。在他的心中,明枝只是一个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宛若狗崽亦或是狸奴般的宠物。看着她这般痛苦,他记得苏达莱送他可解百毒的丸药似是有些许作用,只得先给她吃一颗。此时明枝的神智已然清醒了许多,睫毛上满是泪花,迷离地看着周遭的一切。她才发现,桌子上的膳食全被摔到了地上,就连那裴渊的眼角都有着一道划痕。明枝已然忘记了刚才记忆的错乱,现在还是那个被娇养长大的记忆占据了上风。明枝看着裴渊的眼中满是担忧,她似是明白了此处皆是她一人所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忘记了刚才的事情了。”裴渊虽然担忧,但却还在想着如何骗明枝,如今见她竟然忘记了,心中自是长出了一口气。他轻吻着她的额头,柔声说道:“无事,快起来吧。”被明枝刚才扯到地上的裴渊,腿脚已然发麻,酸麻地甚至都没有力气把明枝捧起,只得松开手让她自己起来。而明枝却是以为裴渊生气了,甚至都不愿抱抱她,她噙着的泪花便彻底地哭了出来,趴在裴渊的怀中不能自已。“殿下莫不是不要我了?”“不会,我一辈子都不会丢弃你。”这番话却是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中。裴渊一句简单到甚至带着敷衍的话语,明枝却是已然想到,等到他们都入土后,这满是情意的话定要刻在她的墓志铭上。---瑞王府中。“什么,你说裴渊前些日子去包了一所画舫?”苏侧妃面容中满怒气地瞪着地上的侍女。侍女本是在抄手游廊下与同伴在浅聊着贵人们的事情,甚至连声音都是分外的小,还未细细讲完。谁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尖叫道:“你!给本妃好好讲讲。”侍女本就是负责浣衣,平日哪见过这般阵仗,被吓得一个激灵,赶忙跪在地上,身子却是止不住的在发颤,就连声音都是在颤抖:“侧,侧妃。”苏冉自是忘不了裴渊那满是寒意的眼睛,还有他送给她那一对累金丝的流苏步摇,虽然他们之间满是交易,但一想到他不救她,心中便满是憎恨。本以为裴渊满心都是他那小侍妾,但今日这个侍女的一番话却是使得她更加彻底地看透了裴渊。包画舫上甚至还有户部尚书的女儿,想必过不了多久他那长华宫便会有真正的女主人了。他就是一条美丽的毒蛇,不知会蛰伏多久,但总会给人致命一击。苏冉若有所思地便朝花园的地方离去了,而那个侍女却是缓缓起身后,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她见周围无人,便施展出轻功,踏着枝干朝着护国寺的方向行去。那人身长而立,站于护国寺枯黄的桃树下,他竟是也生了一副丹凤眼,眉眼之中却是比裴渊要柔和了几分,但左侧的额角竟是有着一条两指长的伤痕。“办好了?”“是的主子,且看围猎那几日,定会要了他的命。”---天边既白。瑞王府已然乱成了一团,因着主子被禁足在府中,他们日常的活计也少了许多,况且此处围猎瑞王也并未在礼部列的名单上。本以为会清闲,结果主子却出事了。府邸的正院中不停传出侍女们慌张的声音,更有甚至还在悄悄哭泣。瑞王妃一向平淡的性子也是起了几分疑心,眉目紧蹙地问道:“王爷如何?”端着被血染红水盆的侍女,啜泣地说道:“殿下的身子满是冰凉,就连口中也吐出了不少的鲜血,郎中说若是身子还不能回归正常的温度,便让奴婢们备好寿材。。。”侍女之后的话王妃便是知晓,她巴不得瑞王快快去见他先祖,这样诺大的瑞王府便是她一人说了算。但想起瑞王昨日才唤了两个侍妾去房中,怎么清晨起来就这般,真是晦气,莫不是肾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