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唾沫,嗓子要冒火。延湄觉得好玩儿,对着他的脖颈和耳朵吹气,萧澜受不住痒,也顾不得装睡了,一个翻身压住她,喘着气说:“一个劲儿地闹腾什么。”延湄不说话,只笑嘻嘻地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身下动来动去。她小衣本就穿的松,又不老实,蹭蹭地衿带开了,露出里面绯色的宝袜和莹白的小肚皮,萧澜脑子“嗡”一下,没有起身,反用了力将人压实了。延湄哼了声,呻吟道:“疼。”萧澜呼吸里带了热气,在她耳边儿问:“哪里疼?”延湄便拉了他的手,轻轻按在宝袜上,皱着脸说:“这里,揉揉。”萧澜注视着她的眼睛,像一颗发着光的黑宝石,他手鬼使神差地覆上去,握着被他压疼的两团使劲儿揉了几下。“澜哥哥……”延湄带了点儿哭腔叫他。他盯着她粉色的嘴唇,听着软糯的声音自这口中发出来,是在叫他,叫他近一点儿,再近一点儿。他低头使劲儿吻住,把延湄细碎的低喃吞进口中,“澜哥哥,我疼……”萧澜也疼,疼得浑身难受,疼得越发狠厉,疼得想大叫一声!啊!萧澜呼吸急促,猛然睁开眼。账内昏暗,没有一点儿动静,仿似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他伸手在胸口拍一拍,没有温软的身子压着他,只拍到自个儿。他“腾”一下起身,扭头去看,——延湄两手交叠在被子上,呼吸轻缓,睡得正熟,哪里有方才红着脸要哭的模样?萧澜吁口气,按了按眉间。是梦。他竟然做了这样的梦?!来不及回想,他掀被去了漱房,镜子里他额角有汗,脸上微微发红,并没有像几年前那次白着脸想要呕吐。他不是回京早间,桃叶瞅着两位主子心里头纳罕。昨儿晚上歇得挺早啊,怎俩人还都是一副没睡饱的模样?她手脚麻利地理了床褥,——床榻上两条锦被,外侧的乱着,里边的还铺得原封不动。桃叶现今也大概明白些,是以整理床榻时总想请禀一句“要不要晚间只铺一床被子?”,但一瞧侯爷八风不动的脸色,再看看打着小呵欠的夫人,她默默闭了嘴。早饭是胡麻粥和水明角儿,胡麻籽去了皮蒸熟,再炒香,研成粉合着米一起煮粥,香得人合不上嘴,水明角儿更是用开水烫面,把面搅成粘稠的面糊,划割成一二十块儿,再浸泡到冷水里,等面糊变得雪白,再放到稻草上把水挤出来,最后掺上豆粉,擀成薄皮,薄透劲道,包上馅儿蒸熟,一咬开带着又鲜又烫的汁水,吃的延湄瞌睡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