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灵吃了一惊,道:“一千人!殿下,你来归州不就是为了看望我么?似乎用不着带这么多女人吧?”
“首先,这一千人不止是女人,更是我训练的娘子军,其次,我来此不光是为了看望你,而是要随大军去攻灭蜀蜀。”
我靠,你疯了吗?我可是去打仗,不是去团游,你带一千个女人来能顶什么用?这不是瞎添乱么!
长公主见他一狐疑,自是猜到他在小瞧手下这支娘子军的实力,脸色立时恢复了以往的那副冷淡,一把挣开了他紧搂的双手,道:“你放心,我和我的娘子军绝不会落于你和你的那些所谓‘英雄好汉’,战场厮杀,你尽管一视同仁,任命调遣就是了。”
李灵忙道:“殿下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你刚入营寨,一定累了,回帐中去休息吧,我也要去训练士卒,改日再说吧。”
长公主说罢,却是头也不回的走入了船舱。
李灵怔在原地,半晌方才回过神来,喃喃道:“什么人嘛!刚才还肉麻得要死,说翻脸就翻脸,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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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之上,诸将分列左右,右首侧乃是刘光义、韩通等一拨水军将领,左首侧则是慕容延钊等陆军大将,虽说论军职,李灵之下既以慕容延钊最重,但由于长公主柴英的意外加入,军中商讨时每每坐在第一的慕容延钊却不得不后退一排,坐在了长公主的下首。
蜀国地形险峻,山川河流密布,比之荆湖之地的地形要繁杂得多,故而此次入川作战有一定的难度,周军很难像江陵或是攻潭州那般,奔行千里,施以突袭,且周军的骑兵优势也很难发挥出来,此番征战,当以水战和步卒交战为主。
这对李灵又是一个极大的考验,他本来就不是科班出身,此番南征获胜,一方面是手下将领出众,士卒用命,另一方面也夹杂着几分运气成份,当然,还有他的聪明才智一点功劳。
月余的征战,却是让他受益匪浅,从手下部将如慕容延钊、王审琦处学到了不少的排兵行阵之道,积累了一些经验,虽然算不上已达到一个帅才的标准,但于领兵之道,却也不再是门外汉了。
这时却突然接到周主西征蜀国的旨意,就这么几日的功夫,战场由南转移至西,不光地理条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连作战行军的方式也多有不同。
就比方这水战,对他而言,仅有的知识便是三国里赤壁之战的那些描述,什么放火箭啦,铁锁连舟啦之类,其余诸如战船排阵,攻水寨之法,逆流而战时的船型排之法,一无所知,睁眼瞎一个。
这就如同一个高中生,学了两年的文科,本以为很牛了,可是上边突然下了道红头文件,说要搞大综合了,结果他数理化一窍不通,却还没有办法,只能霸王硬上弓,硬头头皮上考场。
没有办法,但也不想考砸,那没办法,只有作弊了,抄他娘的。
李灵很幸运,他碰上了一个英明的皇帝。
柴荣知道他数理化不行,所以给他周围安排了不少高手,诸如刘光义之类的水战高手。
水战怎么打、何时打、打哪里,这些问题,他完全可以抄袭这些水军将领的作战思路,用在一军之帅时“抄袭”这个词应该改成“虚心采纳下属意见”才对。
当然,作为大帅,他还要辨别部下的意见是否行之有效。
说到底,其实跟先前的南征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又得从头学起而已。
打仗的本领虽然不甚了得,但大帅的派头却是学得入木三分,却见他正襟而坐,一身的庄重肃穆之气,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淡然自若,扫视了一眼众将,道:“刘将军,依你之见,此次伐蜀,我军当如何进兵。”
刘光义起身,走到帐侧周主所赐那幅两川地图旁,指而言道:“夔州乃巴东咽喉,以东设有数处水寨防守,我军自归州发兵,当攻破沿江敌寨,直取夔州。如此则开、万、忠三州当不攻自破。”
李灵看着地图上夔州的位置,点头说道:“若想入川,夔州必取,依图所见,下一步是不是该攻取涪州和渝州呢?”
“大帅所言不错,如果我军进展神迅,则可以敌军增兵之前拿下涪州,至于这渝州,乃是长江与涪水的交汇处,蜀国历来屯以重兵守备,若想攻下,怕得费一番周折。”
“取下渝州之后,则我军舰船可出长江,沿涪水而上,取遂州,然后弃船上岸,由大路杀奔成都以东,与北面大军会师,合围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