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此之前的每一年,周眠只要来了,就会在这座荒寂埋骨的山上待一整天。
仿佛这样,就能够偶遇丈夫残缺未散的鬼魂。
“静深,你跟嘉和一块回去吧,我下午还有工作要忙,就先不回家了。”
许静深动了动唇,还想说什么,却见周眠已经匆匆接起一个电话,上了出租车。
青年收敛了所有的脆弱,像是一阵不再需要任何依靠的风,从他手指的缝隙中流窜消散。
许静深静静地看着远去的车辆,神色不明,倒是一旁的周嘉和忍不住皱眉道:“我怎么觉得哥越来越忙了,明明前段时间还说工作轻松了不少。”
许静深平淡道:“是啊,总觉得眠眠在瞒着我们什么呢。”
周嘉和神色微顿,好一会儿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面色冷下不少。
青年修长的指节微微曲起,对着身前的人出示了身份证,酒店的前台小姐录入后微笑道:“您的身份预约的套房是5034,房卡已经给了另一位先生,您可以直接上楼。”
周眠微微点头。
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糟糕,像是刚刚生完一场病,脊背分明是挺直的,却又隐隐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缓缓压塌。
青年的步伐慢慢变得快速,随着脚步变化的还有他的呼吸。
越来越重,像是即将喘不过气,被彻底闷死在塑料袋中。
敲门声急促的响起。
风衣敞开后修身的内搭紧贴着肌肉线条,随着主人的呼吸色气地起伏。
门很快就被打开了,露出了姜元致那张清隽俊朗、令人眷念的面容。
似乎是发现周眠的情绪不对劲,姜元致刚要出声询问,却被青年猛地揽住,因着冲力甚至后退几步。
门在他们的身后被缓缓关上了。
“眠眠”
“先别说话、先别说话好吗拜托”
青年的呼吸是颤抖的,他像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婴儿,控制不住地从身前的男人身上吸取某种能够缓解症状的熟悉感。
姜元致没再说话,他宽大的手掌慢慢抚着青年的脊背,顺着脊骨,顺滑而下。
周眠依恋地靠在他的怀里,嘴唇颤抖着吸吮着男人的脖颈,他的声音轻的几近呢喃。
“阿致、阿致我好想你”
青年的声音中仿佛凝聚了无限的爱意与惶恐,姜元致的脸一瞬间就红了起来,他年纪稍长,也听过不少人的表情,但此时却被比自己稍小几岁的爱人一句话就激地脸红。
他想安抚爱人,却又在张嘴的一瞬间响起对方的话,止住了顿在喉头的语句。
男人只能用更激烈的吻来回应青年。>br>
周眠的手臂与身体完全缠上在男人的身体上,青年的力道很大,一直到最后,姜元致直接被压倒在铺满玫瑰的床上。
青年的头发长长了不少,此时他跨坐在男人的身上,微微垂着脸,微卷的发丝便拦在他的颊侧。
烛光闪烁,青年的脸颊愈发红润,眉目艳丽堂皇,像是某种被强行催放盛开的糜丽花朵。
姜元致能感觉到近乎要从胸膛中蹦出的心脏。
有轻轻的吻珍视地落在他的额头、鼻梁、嘴唇。
爱人的手撑在他的胸前,并不重的力道,甚至亲昵的像是爱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