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回道:“还没到走投无路的时候,你不必为了钱财牺牲色相。”“不过他已经给了我三百两银子。”容回脸色变了变,“你……”“怎了?”“莫非你答应了?”遇辰看他焦急的模样,十分满意,“自然没有,我同他说,我家中那位夫人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而我偏巧又宠着他,又怎能答应。”遇辰说起‘我家中那位夫人’时,分明就是对着容回说的。容回偏开视线,当做不知道他话里所指,“那他为何给你三百两银子?”遇辰从袖子里拿出了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珠子,珠子在灯火之下闪着幽光,“因为这个。”“这石子在羽灵溪倒是不少,我随身带了几颗,不想那名男子看了十分喜欢,说要用三百两银子买下,我便给他了。”容回无奈地笑了笑,亏他还以为他为了钱财出卖了色相,原来是因为这个。遇辰身上确实不少宝物,他的发冠是纯金的,他手上的玉骨扇也价值不菲,还有他腰间的那一枚玉佩,随便一样拿去当了便足够普通人家过活一辈子。论剑大会五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客栈,容回怀里的祁言也睡着了。容回上楼把祁言安置好,给他扯过被子盖上,再放下帘子。时辰不早,他转身要跟遇辰告别,“我也先回去了。”遇辰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样东西,是刚刚在首饰摊上看到的羊脂玉簪子,“给你的。”容回诧异地看着他,“你何时买的?”“就在你和言儿去买泥人的时候。”容回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羊脂玉簪子,这簪子的颜色同他的手竞有些接近,“既然是你挑中的,你用吧。”“那你可知我为何挑中它?”遇辰走了过来,握着那羊脂玉簪子在他头上比了比,“因为我觉着它配你。”原来他是想给他买的,容回因为他的近距离而有几分不自在,他微微退了一小步,“多谢遇辰公子。”“回儿,你方才唤我的名字,这会儿又生疏了,可是这簪子,不合你心意?”容回忙道:“不是,簪子很好看。”“那你故意与我疏离,又是何意?”这人很是在意称呼,看样子他不改口,是不罢休了,“是我方才喊错,并没有疏离的意思。”“那你该叫我什么?”容回动了动唇,“遇辰。”“那就对了。”遇辰勾起唇角,握着他放在身侧的手,把簪子交到了他手上,“这羊脂白玉纯净无暇,这世上无人比你更配它。”容回微微动容,他的手很凉,那一只簪子在他手心许久也没被捂热,他看着他,一时之间失了心神。过了片刻,他握住了那一支白玉簪,“多谢。”“下次再见你,你要戴给我看。”容回一顿,点头,“好。”回到了客栈,容回把那玉簪子再拿出来看了看,是一支上好的簪子,想起遇辰送他簪子时说的那些话,他就像是会迷人心魂的妖,把他的三魂六魄都勾了去。门外有人敲门,容回好久才回过神,开了门,傅冰兰立马跑了进来。容回倒是习惯了这小师妹冒冒失失地跑进自己的寝房,身为师兄他不免又要呵责几句,“冰兰,我同你说过,你身为女子,不可随意闯入男子的寝房,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傅冰兰弯起眼睛笑,“可你是二师兄啊。”“男女有别,就算我与你是师兄妹也不能逾越。”傅冰兰一脸委屈,“从小到大,我都当你亲哥哥一般的,难道我来找哥哥也错了吗?”这小姑娘功夫不怎么长进,嘴巴倒是会说,容回十分头疼,“我也只是担心你的清誉。”“哎呀,二师兄,你就别担心了,我都不在乎呢。”傅冰兰过来挽住容回的手臂,“我是有事找你。”“何事?”傅冰兰想起今天在街上看到的那个紫衣男子,“就是那个,救你的那个人,他是什么来头?”容回睨了她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我……”傅冰兰脸上浮起了红晕,“我就是看他长得好看,问问罢了。”容回看她这情窦初开的模样,想来是对遇辰一见钟情了,若是别人,他倒是不管的,毕竟傅冰兰今年也十七了,不过对方是遇辰,他就不得不管了。先不说遇辰已经有一个儿子,据他这些日观察,遇辰喜欢的应该是男子,并且心里已经有人了,那个人就是祁言口中的爹爹,与他有九分像。“冰兰,他的事你还是少过问。”“为何?”被容回这么一说,傅冰兰反而越发好奇,“二师兄,你最好了,快说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