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承直视族老:“我母亲呢?”
她在何处,过得好不好,是否遭到南家的迫害,有没有受了委屈有苦说不出?
母亲早就决定来小药村,也出发赶往这边,偏偏信讯全无,南承非常担心她。
原计划让护卫出村一趟找人,没想到南家人先来了,倒打一耙,口口声声说他毒害南竹。
毒害?他倒是真的挺想毒害的。
说实话,他不愿南竹死,死了多轻松,生不如死的活着,拽着身边人陷入黑暗,看不到一丝一毫光亮,永远沉在痛苦之中,才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南竹这么为他安排余生,他同样这么为南竹书写将来。
“我最后问一次,南承,毒害族人,你可知罪?”族老愈发不耐烦。
南承冷静地迎上对方的目光,不闪不避,欲加之罪罢了,无论说什么,对方都不会听不会信。
只不过,南竹离开百花村已久,南家此时找上门闹事,定然有所图。他倾向于,南竹出事了,又还没死,南家接下来的计划应当和自己有关。
一口咬定他伤害南竹,有何目的?打算从他这儿得到什么?除了一身骨血,千疮百孔的破烂肉身,他还有什么?
他是南家人,所以总是受到各种束缚,如果他不是南家人了呢,一切会变成怎样?
想到某些事,南承向来冷漠的眉眼,不禁多了些许神采。
“你在笑什么?”老者没来由心慌。这样的表情远远称不上是笑,但以从小到大对南承的了解,这一刻的南承心情好,好得令老者不安。
有什么脱离了掌控,他怕出意外。
南承伸出手,逼出体内最后一丝力量。他指尖凝聚一滴蕴含妖力的血珠,紧接着,那滴血散了。
“不管你们想要什么,你们来迟了。”
仅剩的妖力抽离,南承的气息当即虚弱了下去。
和以前的生病不一样,那时只是修为守不住,力量一天天的减弱。照此下去,南承就是死了,体内流淌的仍是南家血,妖力仍是与南家出自同一脉。
但现在,一切都毁了,他毁掉了自己。
本来南承有心等一等,等母亲来了,再走下一步。
可惜等不及了,母亲应当被拦住或者出了事,他不愿母亲继续为自己涉险,这一步,他自己走,生死有命。
满头青丝转眼成了白发,皮肤爬满皱纹,整个人瘦得好似没了血肉,没有力气坐直身体。
再无维持妖身的力量,连苍老衰败的人形模样都难以支撑,南承正在化作一截枯木。
护卫吓懵了:“少爷,少爷!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