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下,楚茜听着身后传来嘈杂的脚步声,隐约还有甲胄摩擦的声音,应该是守城的军队终于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用不了多久城主云霆的人就该到了。她不急着撤,平静的目光扫向另一处。“如果我要杀了你,你不会活到现在,出来吧,我们谈谈。”比人更先露出来的是红色的衣角,楚茜听了听远处的动静,决定换个地方。“你跟我来。”夜色静谧,等守城军赶来时,只剩下地上三具尸体,空气中还飘荡着未散尽的浓郁光系灵力。“这是……萧家人?!”将军看过尸体,惊骇的瞪大眼睛。这可是两个分神,一个元婴!而且宁淮城就是萧家的大本营,这是哪个狠人前辈干的?“将军快看!”一个小兵无意中抬头,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将军下意识的顺着那只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城墙上一干二净,那排大字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情此景,再看地上尸体的目光充满怀疑。难道是萧家勾结魔族,还打算在城墙上做什么手脚,结果被人斩杀在此?、再见面“老爷、老爷不好了!”仆从一路冲进主人的院子,把刚和小妾做完某些运动歇下的萧子梁吵醒,暴躁的把小妾推到一边,他满脸阴霾:“老爷我还好好的活着呢,你叫魂吗?不想活我给你个痛快。”披上外套,砰的一声打开房门,把急匆匆扑倒在门口的仆从踹的歪倒在一边。仆从爬起来跪好,瑟瑟发抖:“老爷,出大事了,祠堂里面三位长老的命牌都碎了。”萧子梁觉得自己的耳朵可能是出了问题,或者说现在干脆就在梦里。“你再说一遍,什么碎了?”仆从不敢抬头:“三位长老的命牌,就在刚刚,几乎是同一时刻碎的。”萧子梁阴沉的脸色极其可怖,他低头看着瑟瑟发抖的仆人,挥手对着他的头顶就是一掌,阴郁的看着人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的倒下:“胡言乱语,该杀!”看见他动作的其他下人纷纷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只会在被他目光扫到的时候立刻低下头。萧子梁连换衣服的心情也没有,带着人直奔祠堂,进门就看见了桌案上破碎的命牌,可以说碎的彻彻底底,没有半分回转的余地。一瞬间他觉得天旋地转。“这怎么可能?”萧子梁立刻想到三位长老今晚是去截杀楚茜,现在出了这样的情况,必然和她脱不了干系。但是一个元婴初期怎么可能反杀两个分神和一个元婴巅峰?只有一种可能,她至少是分神后期!分神后期魔族卧底的份量和一个元婴初期的可大不一样,这样的人物混入天衍宗必然图谋不小,贸然掺和不是明智之举,但要他咽下这口气认栽,绝不可能!比起报复,现在有另一件更要紧的事,三位长老的死不异于砍断萧家一臂,往常那些巴结他们都来不及的豺狼虎豹必然蠢蠢欲动,尤其是向来不对付的云家,他们要是知道了,恐怕会有所行动。现在最要紧的是尽快找到三位长老的尸体,确定那场战斗有没有被其他人看见。他张嘴正要说话,看门的仆从跑进来,战战兢兢道:“老爷,守卫军到门口要您出去,他们说、说我们萧家的人死在城墙下,怀疑我们勾结魔族,城主和云家的人也来了。”“什么?城墙下?!”萧子梁咬牙切齿,甩开仆从,大步往门口去。楚茜,他绝对饶不了她!暂时落脚的客栈里,被念叨的当事人揉揉鼻子,眨眼就把萧家抛到了脑后,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喝口水的功夫,房间内多了一人的气息。一口茶水饮尽,手心里把玩着巴掌大的茶杯,另一人却迟迟没有出现。挥手将手中茶盏掷出,小巧精致的瓷器瞬间变成了暗器,化作一道白光射向某处。被一双手接住,红衣人影单手捏住茶盏,后退数步,才算卸掉那茶盏的冲击力。但这样一来,他就彻底藏不住了,干脆也不再藏,走到桌旁微微弯腰把茶杯放回桌子上。“天衍宗楚茜跟魔门无关?嗯?”楚茜趁顾临渊放杯子的刹那,按住他的手,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属于小动物的危险感知爆表,身上的汗毛都有种要竖起来的冲动,那只被压住的手没动。明明她只说了一句没什么实质内容的话,也没有刻意放出修为压制,然而这人给人的感觉却是危险极了,好像随时都能出手一击毙命,又好像她真的只是在跟他闲聊,没人能够预测她在想什么,甚至于他怀疑她杀人之后连嘴角挂着的弧度都不会变上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