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庭逸乐得哈哈大笑,一边细细赏鉴,一边笑道:“祖母就是善解人意,我正为这嫁妆一事发愁呢,您这宝贝就送上门来了。甚好甚好!修容看了肯定乐得睡觉都得笑醒!”说完,命人统统收了起来。老夫人也笑:“但愿如你所言她能喜欢,日后只要她能替你把这个家撑起来,我那里的东西都是她的。”说完,祖孙俩又都笑了起来。半月后,舒庭逸为修容准备的嫁妆终于凑齐了。嫁妆送到似锦院时,修容还正在睡大觉。猛地被人推醒,说嫁妆到了,一脸的懵。“什么嫁妆?”她问,“我哪里有什么嫁妆?”青儿激动得满眼泛着泪花,捂着嘴呜咽道:“是舒将军!是舒将军!”“舒庭逸?他怎么了?”“是舒将军为你准备的嫁妆,这会子已经送进院子里了,姐姐快出来瞧瞧吧!”青儿急不可耐,一把拉起衣衫不整的她,硬拖出了房门。院内,摆满了整整齐齐的箱笼,从院门外,一直摆到屋门口。箱笼旁边,站着一溜抬箱笼的粗使婆子、媳妇,个个脸上精彩纷呈,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嫉妒。此时此刻,修容才彻底明白,原来,舒庭逸那厮居然还给自个儿准备了嫁妆!虽然她没细数,但打眼一瞧,就知绝不少于五十抬!这厮,整这么一出,怕是要倾家荡产了吧?!修容饶是心底不屑,可也不知不觉看直了眼。负手从箱笼这一头走到另一头,又从另一头走回到这一头,最后撇了撇嘴。哼,果然本性难移啊。上一世他就做足了痴情戏,这一世还是故技重施!可惜的是,这一世的自个儿再不会被他的表象给欺骗了!修容甩甩头,把前一世乱七八糟的情绪甩回去,不耐烦地对青儿道:“这些玩意不过是撑面子的,搬来搬去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再让她们抬回去,到时我轻轻松松一个人嫁过去,岂不更省事?”“抬回去?你疯了?”青儿气得直掐她胳膊。“反正我瞧着不顺眼!”她抽出胳膊,揉着被掐疼的肉皮,为难道,“自欺欺人罢了!再说,咱们屋子少盛不下,总不能放到院子里吧?淋湿了还怪心疼!”青儿哭笑不得,安慰道:“姐姐别担心,咱们的西厢房和杂物间都还闲着呢,我马上让人收拾出来,把这些箱笼放进去,绰绰有余!”说完,不等修容表态,便让双喜招呼人开始收拾厢房,而修容则干巴巴地被晾在了原地,瞧着那些箱笼陷入胡思乱想中。这些嫁妆虽然是舒庭逸用来做戏的,可明面上给了她,应该就是她的了吧?这里边不会都是石头蛋吧?还是实打实的金银细软加绫罗绸缎?若真是值钱货,将来她要走时,可不可以一锅变卖带走?想到此,修容竟激动地打了个颤颤。乖乖,要是真能带走,这得能额外得多少银子啊?别说赎一个青儿,就是赎两百个青儿,也绰绰有余了吧?修容越想越激动,瞬间觉得这些箱笼顺眼起来。刚要找人要钥匙打开瞧瞧,就有舒府一个管事的媳妇过来,笑盈盈地递过来一张嫁妆单子:“姑娘,这是单子的细项,姑娘仔细瞧瞧,可还有什么不妥?将军吩咐过了,若是姑娘还觉得缺什么,只管说出来,他会尽快安排。”哟,还有这么好的事儿!修容越发心情大好,接过礼单一瞧,见上面的字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但重要的金银珠宝她都瞧得真切,立时心花怒放,但面上却故意一派风淡云轻的样子,轻轻点头道:“这些尽够了,烦你回去告诉将军,让他勿要再破费了,一切从简就好。”说完,亲自拿了赏钱,忍着肉疼让那媳妇分发了下去。第18回白日里,修容等人才把舒庭逸送来的嫁妆安顿完毕,到了晚饭后,萧浦泽又派人抬了五箱,说是作为娘家人,也给修容添一份妆,希望修容别嫌弃。修容大为感动,本有心不收,可抬箱的人放下就走。说是二公子吩咐,箱笼既抬了来,就没有抬回去的道理。若是再抬回去,定是姑娘嫌少。修容听了失笑,这位二公子啊,真是比舒庭逸那厮强多了!此后的几日,修容又陆续收到严夫人及几个有头脸的管事媳妇、嬷嬷们亲自送来的贺礼。其他人大约都是瞧了萧浦泽及舒庭逸的面子过来讨个好,至于严夫人,则说是修容在萧府这些日子招待不周,既要打萧府出嫁,定要尽一份心意。修容也不得不收下了。自此,修容从前几日的一无所有,瞬间变成了家财万贯,那份激动之情,自然不必细说。当然,修容也有自个儿的理智,知道有些东西虽然现在收了,过不了多久还要再变个法子还回来。比如萧二公子那五箱,再比如严夫人送的衣裳首饰。这些人情,她是绝对要还回来的。